自從唐瑾辰遭遇這一遭就變得特別不自信,再這麼下去,她都擔心他回去能不能適應總統的工作。
“……”
唐瑾辰抬起眼看她,苦澀一笑。
樊冰冰扶著他往外走,岔開話題,“對了,姐夫是怎麼醒的?”
唐瑾辰將胳膊極為自然地搭在她的手上,人弱弱地往她身上靠去,就差要對方抱著自己走,樊冰冰承受得有些吃力,想讓他站直一些,但看他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也就不說了。
唐瑾辰睨著她明豔的臉,慢吞吞地道,“不知道,突然找我,要我做人質。”
他當時是在後方監控臺前看情況,結果腦袋後就頂上了一支槍。
作為兩屆總統,後腦勺上頂槍這種事足以震驚全國,足以讓人心渙散,但他身後的這個人淡定無比,“別看了,把暗樁都抽調走,我要去陸公館。”
這聲音他熟悉無比,於是當即道,“九天……”
“九你大爺。”
厲天闕一個手刀劈在他脖子上,差點將他劈昏過去。
他這才知道厲天闕已經甦醒,還被逼著當人質進了陸公館,他以為厲天闕要大鬧婚禮,鬧一出搶婚什麼的……
結果,人就是去讓新娘子摘蓋頭,還不是摘給自己看,是要摘給謝傲然看的。
“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給、情敵下馬威。”唐瑾辰繼續往她身上看,“你說他,狗不狗?”
是挺狗的。
這醋意是有多深,才會眠姐都顧不上找,先去找情敵。
樊冰冰暗暗地想,一手攬在唐瑾辰的腰間往前走,“照你所說,姐夫醒來與常人無異,這又是怎麼回事?”
姐夫的中樞神經沒有受損嗎?
“……”
唐瑾辰也是疑惑。
這個疑惑一直存到厲天闕和楚眠騎馬兜風歸來。
在野外騎了一圈,楚眠心中鬱結一掃而淨,明明也沒怎麼休息好,卻突然間覺得身心舒暢,絲毫不覺得疲憊。
厲天闕帶著她策馬行在老城池的大街小巷,最後勒緊韁繩,停在陸公館的門前。
他抬眼往裡一望,只見整個公館裡已經不見一個喜字,不見一條紅緞。
連紅毯都收了起來,地上的鞭炮紙屑更是掃得乾乾淨淨,完全看不到他早上那一陣熱鬧。
厲天闕勾了勾唇,還算滿意。
他翻身從馬上下來,接住楚眠,兩人牽著手往裡走。
一路見公館內都換上了他們的自己人,楚眠知道天宮那幾個已經將人全帶去喚醒了。
眾人看到他們,紛紛低頭。
還沒多看,楚眠就被趕來的樊冰冰叫了過去。
乾淨整潔的房間裡,厲天闕往一張老爺椅上一坐,人慵懶地往後靠去。
沈醫生站在旁邊,拿著燈照他的瞳孔,左照照、右照照,換來厲天闕一記幽冷的殺人般的目光,他立刻清清嗓子道,“看來厲總已經完全醒了。”
“……”
唐瑾辰坐在一旁無語地看向他,這還用你說?
楚眠靠著一旁的櫃子而站,樊冰冰站在她的身邊,打量著她,見她面色和緩,眼中疲憊消散,很是開心。
“我的意思是厲總醒得很好,應該是沒有受到催眠的影響,至於身體的情況還是要回國以後做個系統的檢查才行。”
沈醫生說道,“暫時厲總只需要注意休息就好。”
厲天闕也嫌棄他,“你以為把句子說長點我就聽不出是廢話了?”
感冒休息,箭傷休息,瘋子血休息,現在被催眠了還是休息?
“……”
沈醫生欲哭無淚地看向楚眠。
楚眠見他眼底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