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點瘋狂的人群。
舞臺上,黑白石樂隊現場演奏,土思源搖頭晃腦在唱《the fox》。只見他時而將話筒朝向自己,時而將話筒朝向舞池裡的人們。滿場都是gering…ding…ding、wa…pa…pa、hatee…hatee、joff…tchoff…tchoffo之類擬聲詞的嚎叫。
在鬧翻天的熱鬧裡,阿影嬌小消瘦的身體安靜得讓人心疼。
聲貝太高,陳小西叫了兩聲“阿影”,阿影沒有聽到。他便很自然地抬手碰觸她的肩膀。阿影卻像被蛇咬一樣一激靈,伴隨這一激靈,她臉上還露出驚恐之色。
射燈一掃而過,那實打實的驚恐之色卻映入陳小西的眼簾,使他不禁內心一沉。朱弘說得對,阿影不對頭!
“這首歌怎麼樣?”陳小西衝阿影大喊。
“什麼?”
“這-首-歌,怎麼樣?”陳小西將手遮在唇邊,湊近阿影耳朵喊。
阿影笑了笑,點了點頭。
陳小西手指吧檯後的辦公室區域。
阿影似乎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起身跟著陳小西離開了嘈雜熱鬧的前場。
“說起來,《the fox》也算無心插柳之作了。本來是挪威的伊爾維薩克兄弟為了宣傳新一季脫口秀電視節目開播而製作的宣傳歌曲,沒想到製成在youtube上傳後,不到3天有了410萬次的點選量,上線32天訪問量突破一億人次,突破樸載相《江南style》的52天記錄。最牛的是,這首歌幾乎零宣傳成本,硬是靠詞、曲本身而走紅。”
陳小西暖暖的、緩緩的,看似漫不經心地跟阿影聊天。
阿影裹著披巾,靠在離門口最近的辦公桌邊緣,遠遠地看著貼內牆的辦公桌前落座的陳小西。辦公室進深五六米,她與他相隔至少3米。
見阿影意興闌珊,並不搭話,陳小西無計可施,只好開門見山。
“阿影,是阿婆身體不好嗎?”
陳小西自小學一年級認識阿影起,阿影就生活在單親之家。她少小喪母,卻不失女性照顧。除了阿婆,她還有位未出閣的小姨。母親去世後,父親未再娶。一家4口,各自為單。
每學期上英文或自然課時,總會用到家庭照片。阿影拿出來的家庭照片最為賞心悅目。因為阿影照片裡的3位女性,美得最為耀眼。阿婆依稀有民國時期的月份女郎的影子,小姨像新時代的影星,阿影最小,雖然清瘦,卻毫無疑問是班上最好看的女生。
大家想當然地認為照片中的年輕女性是阿影的媽媽,只有為數不多從同一個幼兒園升上來的同學知道,對阿影來說,更像“母親”的,是阿婆。
這也是為什麼,陳小西開口詢問阿婆的身體狀態。如果陳小西沒有記錯的,阿影的阿婆似乎已經是位百歲老人。
“對於一位99歲的老人來說,阿婆身體算好的。”提及阿婆,忻影露出笑容。
“想起來了,阿婆是1918年出生,到明年,就是位世紀老人呢。上海習慣提前慶生,今年阿婆的生辰會大過吧?”
“是啊。再過兩個月,就是阿婆99歲生辰。小阿姨已經為此忙好幾個月了。現在結婚的多,好一點的酒店都被預定了,差一點的又看不上。”阿影雖然仍舊是剛進來的姿勢,神情卻大為放鬆。
“小阿姨最近可好?”
“小阿姨啊,還是那個樣。天天吃吃早茶,做做美容,打打麻將。明明不上班,非得裝出不缺錢的樣子;明明在上海,非得弄出在廣州的樣子。”
“阿叔最近可好?”
“你說我爸爸嗎?他應該還好吧。已經退休了,還每天早出晚歸,像跟上班時一樣。”
陳小西心中不好的預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