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齊大伯和大伯孃從族長家回去後,第二天一大早又把兒子們都叫了回來,把族長媳婦說的話給兒子們說了一遍,幾個兒子都興奮的不行,覺得李齊的家產已經是觸手可及了,便迫不及待的開始規划起來。
有的說穿著喪服衝進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哭鬧一番再說,有的說就在大門口哭,讓村裡所有人都過來看看,還要哭得越慘越好,有的說沒必要哭,直接把祖宗們的靈位放在他們門口就行,只要他們開門,就必然能看到牌位,只要是看到了,他們不想跪都不行。
一大家子人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先是說,到後面變成吵,最後差點因為這個打了起來,還是李齊大伯發了一通火才讓這些人冷靜下來。
李齊大伯把幾個兒子的主意反覆比較了幾遍,決定中和一下,全家人從老到小都把喪服穿上,抱著祖宗們的牌位,站在李齊家大門口哭,越早越好,去之前還要跟村裡借來鑼鼓,一邊哭一邊敲,把村裡所有人都吸引過來最好,就算不能全部吸引過來,只要有人來,他們就有勝算。
李齊大伯發話了,底下的兒子們就是再有意見也不敢說出口,紛紛認可了李齊大伯的主意,李齊大伯見一家人都贊同他的想法,又是得意又是高興,當下就拍板第二日一大早就開始按照今天說的來做。
幾家人晚上回去之後都要跟家裡的人說清楚,包括明日清晨什麼時辰起床,什麼時辰到這邊來集合,什麼時辰換喪服,什麼時辰去祠堂把祖宗們的牌位請出來,什麼時辰到李齊家門口,什麼時辰開始敲鑼打鼓的哭喪,一點一點交代的清清楚楚。
幾個兒子回到各自家中,跟自家媳婦把之前李齊大伯說的話都說了,正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幾家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所有人的腦海中都閃過李齊家的青磚大瓦房和不知道多少的銀兩,每個人都在想以後自家能夠分到多少銀兩,能夠住進哪個院子,能夠得到多少良田,卻沒有人想過李齊一家人要怎麼辦,會不會過不下去日子,會不會因為他們這種行為被活生生的逼死。
於是,就有了早上那一幕,李管事抱著兩個牌位過來之後,李齊整了整衣襟,側頭對李吳氏說道:&ldo;夫人,待會兒你躲在我身後,千萬不要出來,知道嗎?&rdo;
李吳氏撫了撫頭髮,回道:&ldo;不,你在哪裡我在哪裡,你站左邊我站右邊,這些年咱們都是這麼過來的,我從不曾躲在你身後過,以前如此,今日也如此。&rdo;
李齊頓了頓,說道:&ldo;好,咱們老兩口以前如何,以後也如何。&rdo;
說完,李齊命人開啟大門,率先走了出去,李吳氏緊緊跟在他身後,兩人表情嚴肅,就如同當年面對那些李家庶支一般,李良和李陳氏兩個人一人抱著一塊牌位,面容悲慼,而李若松和成棟走在最後,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大門外面的事情給吸引了,沒人留意到周護院抱著李若杉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他們幾人的身後。
李若杉雖然沒有聽到前面的話,卻聽到了李若松最後那一段話,在來的路上週護院已經跟他大概說了大門口發生的事情,李若杉也想過如果是自己碰到這種事情該怎麼辦,不得不說,他能夠想到的也就只有李若松之前提過的兩點,要麼請族長來,要麼請族老們來,因為除了這兩種人,他想不到還能有誰可以壓制住那一大家子不要臉的人。
李若杉見長輩們和哥哥哥夫都去了外面,本來是想要下來自己走的李若杉轉了轉眼珠,沒有下來,他湊到周護院耳邊,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周護院越聽眼中的笑意越濃,等到李若杉說完了,周護院點點頭,說道:&ldo;小公子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就好。&rdo;
李若杉見周護院答應了自己的要求,便伸出手摟著周護院的脖子,把腦袋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