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硯臺推開,抽出下面那張反扣著的紙頁。
一個赫然出現的‘諾’字映入他的眼簾。
筆鋒凝滯,寫的人並不暢快,只是這拖泥帶水的走筆反映出寫出這個字的人多少繁複的情緒,愛恨交織?
‘諾’——寧之諾。
越看這個字,祁邵珩的眉頭皺的越緊。
不用想,他都知道這字是誰寫的。
眼神微凜,祁邵珩索性將那張以濛寫壞的單字揉了直接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不是紳士之舉,但是他不在乎,其實早在三年前他就想這麼做了。
*
還有一更!
☆、書房記事,他們倆是連體嬰
神微凜,祁邵珩索性將那張以濛寫壞的單字揉了直接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裡。
不是紳士之舉,但是他不在乎,其實早在三年前他就想這麼做了。
2009年早春。
祁邵珩少有的兩次回祁家老宅,都是因為祁氏的問題。
祁老先生約了他下午在一樓書房談事,祁邵珩來得早,且誤入了二樓書房。
門剛開啟,就聽到裡面傳來女孩兒銀鈴般的笑聲。
他停住了腳步,透過書房的那盞透明雙面繡屏風看清楚了桌前的兩人。
18歲的蘇以濛和19歲的寧之諾。
桌上兩張宣紙平鋪開,少年,少女面對面一人手持一支毛筆,蘸了墨水,在紙上寫書法。
兩人都寫完一張紙後,重新換了一張新的白紙。
“臨帖有三個鐘頭了,累了,我們歇歇。”拿了宣紙,少年到女孩兒背後的桌上,和她背對背說道,“濛濛,你現在最想寫什麼?寫出來,我們交換看看。”
少年,少女背對背各寫各自的。
以濛寫好後抬頭正好,寧之諾也剛好轉過身來。
“這麼快。”女孩兒淺笑,“寫了什麼?”
少年不說話,只是眉眼含笑得將手中的宣紙平鋪在桌面上,女孩兒緊隨其後。
隨著兩張宣紙開啟,兩個人的字跡盡顯,而後,少年少女心照不宣的開始笑。
那年,站在屏風後的祁邵珩看得清楚,那兩張白紙上。
少年寫的是:以濛。
少女寫的是:之諾。
默契使然,心心相映嗎?
祁邵珩蹙眉,在他的印象中以濛一直是安靜過分的小女孩兒,第一次見她如此笑靨如花,那風情勝過了桌上幽然綻放的紫蕊水仙。
今天,還是祁家二樓書房,地點不變。當再次看到以濛提筆寫得‘諾’,祁邵珩內心沉鬱至極。
找好的金融書被他丟在一旁,出了室內,祁邵珩站在二樓的露臺上開始抽菸。
一根又一根,接連不斷,菸灰灑了一地。
可簡便如此,他現在心頭的這抹悵然若失,久久鬱結著,不肯消散分毫。
*
祁家老宅後花園。
午後的陽光很暖,園子裡的藍紫色桔梗今年開得格外好,見以濛看著隨風搖曳的桔梗微微出神,向珊也不再說話了,兩姐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格外默契,向珊知道她的妹妹現在需要安靜。
後花園的這片桔梗花,是以濛,向珊,向玲,當然還有當年的寧之諾一起種下的。
向珊不知道2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寧之諾竟然和以濛徹底決裂。
但是,在她的心中,她看從前以濛和寧之諾簡直已經超過了簡單的情侶,上學放學形影不離的相伴,課餘時間一起做作業,嬉鬧,整整十多年,未曾改變。
就像向玲常常喜歡說的酸話,“天天呆一起,他倆簡直和連體嬰沒啥區別。估計哪天其中一個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