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喘息著說道。
“我能感覺到你現在的感覺——你值得我們做這些。”
“我不值得。”我喃喃低語著。“如果他們發生了什麼意外,這一切將會是徒勞。”
“你錯了。”他重複著,友好地衝我笑著。
我什麼也沒聽見,但隨後愛麗絲就從前門走了進來,伸著胳膊向我走過來。
“可以嗎?”她問道。
“你是第一個問我意見的人。”我挖苦地笑著。
她用纖細的胳膊把我抱起來,簡直和艾美特一樣輕鬆。她用保護的姿勢掩護著我,然後我們衝出了門,讓身後的燈光亮著。
正文 第二十章 急不可耐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很困惑。我的思緒一片迷茫,依然糾結在夢境和夢魘之中。我花了比平時更長的時間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方。
只有在賓館裡才會有這樣乏味的房間。(這樣乏味的房間不可能屬於任何地方,除了賓館。)床頭的壁燈,桌子上的抽屜把手,還有用和床單相同的布料做成的長長的窗簾,牆上掛著的庸俗的水粉畫,都該死地洩露了這一點。
我試圖記起自己是怎麼到這裡來的,但起初卻什麼也想不出來。
我確實還記得那輛光滑的黑色轎車,車窗上的玻璃顏色比豪華轎車上的還深。即使是在我們用超過法定時速兩倍的速度開過黑暗中的高速公路時,那車的引擎依然悄無聲息。
然後我想起來了,愛麗絲和我一起坐在黑色的皮製後座上。不知怎的,在度過了漫長的一夜之後,我的頭最終靠在了她花崗岩般的頸窩上。我的親近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她,而奇怪的是,她冰冷堅硬的肌膚對我來說很舒適。她身上單薄的純棉恤衫冷冰冰的,被我眼裡源源不絕的淚水打溼了。直到我的眼睛變得又紅又腫,我的淚水才流乾。
睡意一直躲著我。我疼痛的雙眼一直緊繃地睜著,直到夜晚終於結束,破曉降臨於加利福尼亞州某處低矮的山坡上。那道灰白的光,衝破無雲的天空,刺痛了我的眼睛。但我還是不能把眼睛閉上。一旦我閉上雙眼,一幕幕鮮活的畫面就會在我的腦海中閃現著,彷彿正在我眼前發生著一樣,這簡直讓人忍無可忍。查理受傷的神情——愛德華露出牙齒,野蠻地咆哮著——羅莎莉忿恨的目光——追獵者讓人無處遁形的監視——愛德華最後一次吻過我後,眼裡冷酷的神情……我難以忍受看見這些畫面。所以我和自己的倦意鬥爭著,任憑太陽越升越高。
當我們開進一條淺淺的山道時,我依然清醒著。太陽從我們身後照過來,折射在太陽谷酒店的平頂屋頂上。我們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走完了三天的路程,但我幾乎沒有多餘的氣力來感到驚訝。我茫然地盯著眼前那片開闊平坦的城市。鳳凰城——棕櫚樹,低矮的木餾油,高速路十字路口上雜亂的白線,一塊塊蔥綠的高爾夫球場,還有星星點點宛如綠寶石的游泳池,這一切都浸淫在一片薄霧之中,坐落在低矮多石的群山環抱之中,那些丘陵小得不足以成之為山峰。
棕櫚樹在高速路的兩旁灑下歪斜的樹影——那些清晰的樹影,比我記憶裡的還要稜角分明,顏色淺淡得出奇。沒有什麼能藏在那些樹影裡。這條明亮的開闊的高速路顯得很是情切。但我卻毫無寬慰之情,絲毫沒有回到家的感覺。
“去機場走哪條路,貝拉?”賈斯帕問道,讓我畏縮了一下,儘管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毫無警惕之意。這是這一夜以來,除了汽車的嗡嗡聲外,打破這片漫長的沉默的第一個聲響。
“沿著I10公路開下去,”我機械地答道。“我們會經過機場。”
我的腦子因為缺乏睡眠而昏昏沉沉的(陷在缺乏睡眠帶來的迷霧裡),反應很慢。
“我們要飛去別的地方嗎?”我問愛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