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子!”項梁連忙大邁步走過來,低喝,“不可對世叔無禮。”
“呵。”項羽冷笑一聲,雖然抱胸依在一旁沒再開口,但掃過來的視線分明寫滿了不服與不屑。
張良很自然地無視,繼續道:“諸位不必驚慌,這也不失為一個反秦的好時機。”
“噗嗤!”有人冷笑一聲,但藏在眾人間看不清是誰。
“老夫知曉,你們認為我在胡亂說。近些年來,嬴政抓捕六國貴族的力度越來越大,我們的根據地一個個被拔起,局勢越來越困難。”
張良說到這裡時,忽然提高了音量,“但是!嬴政是用什麼方式來抓我們,他是用越來越嚴苛的連坐法,殘暴的拷問,所以他雖抓了很多我們的人但也牽連了許多無辜的民眾。尤其最近大秦發動兩次戰爭,新修水渠、長城,加重的徭役和賦稅,更是令百姓民不聊生,哀鴻一片。”
說到這,張良停了一下,見大部分人注意力都轉移過來,他大聲道:“如今的大秦積攢的民憤之多,猶如流淌滿地的黑火油,只需要一個小突破口,一枚火星落下,就會燃起無法撲滅的熊熊烈火。
然現在,這枚火星已經出現了!”
張良話音一落。群情激昂起來,有人喊道:“是何也?”
項伯開口道:“安靜,等張公子細說。”
眾人安靜下來。
“焚書、焚屍。死無葬身之地!”
張良用力揮動著右手,慷慨激昂,“暴秦敢作這種冒天下之大不韙事,他以為會恐嚇到我們嘛?!不,從我們決定六國復辟起,這腦袋就掛在腰上,無非是先死與後死的區別。
可我們不怕,不代表那些貪生怕死,投靠暴/秦的六國貴族們,在暴秦生活的朝臣、世家們會不怕如此暴/戾,世俗不容的酷刑。
哪個世家貴族願意頭上有這麼殘暴的暴/君,誰會不想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僅我所知,在這一條酷律公佈天下後,魯豫之地就有人利用羌族商路與我們遞訊息。
諸位,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這是我們誅滅暴/秦,招兵買馬的好機會!”
不少人也跟著亢奮起來,喊道:“滅暴/秦,復六國。”
有人冷靜道:“還是要警惕,魯豫之地貴族僅僅因為焚屍一事反秦?會不會有何陰謀?”
另外有人道:“不管是何種情況。即便是名義上的反秦,好處我們就接著,其他我們就警惕著。”
“說得對!不知張公子有何具體謀劃?嗯”項伯道。
張良剛準備開口,項羽忽然不耐煩地踹了一腳,惹出轟隆好大一聲。
眾人紛紛看去,項梁凝眉道:“羽兒,你也是要成家立業之人。豈可如此毛毛躁。之前行軍打仗時就多次與匈奴王庭起衝突。現在被趕回來還依舊是個犟脾氣。道歉!”
“呵,忽悠繼續忽悠。還復辟,造反幾年,從家僕千人,幹成山間洞人。”項羽陰陽怪氣了一句,直接轉身就走了。
項梁氣得要追過去,還是項伯壓低聲音道:“這小子是任性,但也是有緣由的!他很不滿匈奴貴族對他指手畫腳,還用燒一個山村的方式威脅他。要不是我攔著,羽兒只怕已經衝到王庭殺人了,如今還在氣頭上,算了算了。”
“還算了!要不是他任性,隨意毀了王庭單于的墓,還說什麼被匈奴驅使恥辱,還不如被大秦人奴役……”項梁也不想多說,最後長嘆一口氣,“唉……我就後悔當初不應讓他在咸陽待那麼……罷了。還請張公子賜教。”
張良收回看向項羽的視線,拱手道:“具體謀劃,還得看項公。”
項梁與張良又是互相推拉一波。
最終確定了主旨,趁著這一波風浪儘快拉攏畏懼暴/秦的貴族們,蟄伏一下,最後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