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
安久挑眉,不可置否的表情。
樓小舞想也不想,權當她是預設了,“那你要不要和人做朋友?”
見安久不回答,她誘惑道,“我有糖唷!”
摸摸索索了半晌,掏出一角糖塊遞到安久面前。
屋裡面,隋雲珠哭笑不得的嘀咕,“這孩子還挺有策略。”
凌子嶽站在窗前,一直含笑看著草棚裡的兩個女孩,拋開一切不談,這場面實在純真的不能再純真了,見慣了廝殺和爾虞我詐,凌子嶽覺得此刻所見分外珍貴。
安久拈起糖,想起樓小舞說吃糖會讓心情變好,她也不介意讓自己更愉快一些,於是笑眯眯的塞進嘴裡。
樓小舞此時認定安久犯病了,因為安久正常的時候絕對不會有這麼多笑容,現在看起來倒是很隨和親切,可她總覺得怪,不由想念那個冷著臉說話滿嘴帶刺的傢伙。
或許是因為之前與凌子嶽聊天,觸到了心底最深處的傷口,此刻樓小舞變得特別敏感脆弱。
一念感傷,她忽然再也裝不下去了,一把抱住安久哇哇大哭,“十四你不要放棄治療好不好!小舞在這世上親人朋友已經不多了,二姐用性命復仇,姨要用餘生擔負家族存亡,小舞連說話的人都沒有,你一定要乖乖吃藥,快點好起來嗚嗚嗚……”
ps:
雖然身體還是不舒服,但是今天寫文感覺很好,幾乎是開這本書這麼久以來最好的狀態了。越斷更,壓力越大,負罪感就越重。
正文 第 250 章 咫尺
第 250 章
其實就算安久一直是個正常人,與樓小舞也成不了知己,她們是兩種人。
有些人並非時時都能理解你在想些什麼,但你無論經歷人生歡喜與悲痛,他們都不離不棄的陪伴,這就是所謂的親朋好友。
“我沒有病,也許以後都不會再病了。”安久摸摸樓小舞的頭,聲音淹沒在她的哭聲裡。
像昨晚那場近身血戰,若是擱在從前意識可能早就被殺念吞噬,可是昨晚她雖然能感覺到靈魂和血液中的興奮,但從始至終都保持清醒,這是從來都沒有過的。
隋雲珠看著安久的表現,漸漸放下心來,坐下倒了杯水,“外面不知情形如何。”
“怎麼說?”凌子嶽旋首看他。
隋雲珠喝了一口水,笑道,“凌將軍莫裝糊塗了,聖上若是還好好的,控鶴軍不至於突然亂成這樣,既然他們敢大肆宣揚聖上大限將至,十有*是真的不成了,太子和二皇子還能坐得住?”
“昨夜汴京……唉!”凌子嶽能夠想象短短時間之內汴京經歷了什麼,心中既擔憂又興奮,“有改變總是好的。”
走向衰落死亡的路上突然有了變數,這變數好壞難測,有可能會加速滅亡,也有可能是一場涅槃重生。
時至今日,凌子嶽胸口的悶氣忽然消散許多。
隋雲珠聽著外面樓小舞清亮的哭聲,垂眼盯著杯中倒影,不多見的八卦了一句,“小舞很依賴將軍,若是將軍能與她到一起……”
“已經沒有什麼將軍了。”凌子嶽淡淡道,“我痴長你幾歲,若是不嫌棄便喊聲大哥吧。”
“凌大哥。”隋雲珠從善如流。
凌子嶽嗯了一聲,抿唇沉默片刻,“小舞……值得更好的人。我的年紀足以做她父親。此話莫要再提。”
凌子嶽已經負了妻子,莫說他覺得自己配不上樓小舞,就算有個各方面條件都相當的女人在眼前,他也不會動念想。“凌某今生今世只有一妻。”
隋雲珠抬眼笑望著他,狹長的眼眸清澈透亮,彷彿能夠一眼看到人心底。
凌子嶽轉頭避開他的目光。
隋雲珠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