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然而千年歲月雖然看似悠久,卻沒有幾人會浪費時間。
很少有人願意花費百年甚至兩百年去專研一些字畫之道,或許只有那些壽元在三千年以上的化神,才真正有時間去雲遊天下,去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或者,去耗費百年光陰,蟄伏在蒼雲!
想到墨客很有可能達到了化神修為,白易的心中不由得越發冰冷。
“雨落白楊柳,停風駐畫前,墨舞長河水,心如萬丈巖,既然能看得出風雨意,舞墨心,看來你也精通筆墨之道啊。”
在白易陷入沉思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句低語,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小人!
心中的思緒被白易頃刻間散去,不用看,他已經認出了對方的聲音,正是那個見誰都叫爺的陳小。
面對小人,白易不能有半分的破綻,這個人太過陰沉,心機更是深沉似海。
很自然的微微一怔,白易這才轉過身來,站在他身後的人戴著笑臉的面具,身形隱在寬大的黑袍裡,看不出壯碩還是瘦小。
“君子大人,晚輩有禮了。”白易微微躬身,沙啞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恭敬地施禮道。
來人冷淡的笑了一聲,而後背過身去,看著那副百鳥朝鳳,十分隨意地說道:“既然是文寶大人的手下,想必跟著那位大人也有些年頭了,不知對於筆墨之道,你學到了幾分呢?”
第480章心機暗戰(一)
君子,是三絕之一的“小人”在白骨殿的稱謂,也是三絕殿中君子殿的殿主,在黑衣金丹的記憶裡,各大堂口的堂主都管陳小叫做君子大人,百花殿的殿主叫做百花大人,以此類推,文寶殿的墨客也應該叫做文寶大人。
三絕殿與白骨殿都佔了一個殿字,真正的殿主只有一人,那麼三絕的稱謂,在下屬的口中只能被稱為大人,並非殿主,只有私下裡,其他的門人之間才會以小人、墨客、廚娘來稱呼三絕。
陳小看似隨意的詢問,在白易聽來分明是一種極其不信任的表現,不先問靈脈精髓的下落,反而探討筆墨之道,陳小的用意,分明是在試探自己!
本就蒼老的身軀彷彿變得更加佝僂了起來,白易平靜地說道:“文寶大人的墨寶,其意境之深,已經不是我這種境界的修士能感悟得到了,在下只能勉強揣摩到一些皮毛而已。”
“居然能揣摩到皮毛?如此甚好!”
陳小豁然轉身,顯得興致勃勃地說道:“多年未見文寶大人,這座文寶殿裡的佳作,每年我都會來看上幾天幾夜,真是百看不厭,只不過看來看去,都是這一百零八副,想要看些新的,卻總沒機會,正好你來了,那就畫上一副新作好了,讓我看看在文寶大人手下薰陶多年的門人,在筆墨之道上,能達到何種境界。”
說著,陳小走到一張檀木桌的近前,從架子上取來一張巨大的宣紙,而後親手研墨,帶著一種期待地看著白易。
不計手段,不顧地位,不知廉恥,不要臉面,只要能達到目的,即便跪地求饒,嘶聲痛哭,甚至甘心當孫子都如同家常便飯……這,便是三絕之一的小人!
一步邁出,白易絲毫沒有遲疑,幾步來到木桌的近前,並不持筆,而是帶著一種驚喜看著陳小手中的磨硯。
陳小手中的磨硯有些奇異,並非尋常那種近乎四方的硯臺,而是一個圓形的碩大珠子,珠子硯臺完全中空,在底部沒有任何託座的情況下依舊能穩穩地立於桌面,裡面的墨水半點不溢,最為奇特的是,這個珠子硯臺沒有半分人工雕琢的痕跡,竟然是自然形成,珠壁更是透明得猶如琉璃,看不到半分雜質,遠遠看去猶如一輪滿月一般。
盯著那個奇怪的硯臺看了半晌,白易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帶著無比欣喜的語氣說道:“虎紋蚌,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