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早已淪陷在這場恐怖的劫難當中,然而一柄道心之劍,還難以抵禦住兩隻界外兇魔。
心境的短暫失守,為白易帶來了致命的危機,道心劍被暴起的心魔死命纏住,白易神魂所化的本體則被夢魘抓爆了心脈,接著,白易神魂所化的本體,在夢魘漆黑的雙手中,被一分為二!
神魂被分裂,接下來,便是心魔與夢魘的一場血腥盛宴。
幻境裡響起了各種各樣的怪叫,有謾罵,有哀嚎,有哭泣,還有瘋狂的長嘯,漆黑的天幕上,出現了一輪殷紅的圓月,夢境與幻境此時徹底融合成了另一片詭異的世界。
血腥的盛宴已然開始,白易的兩半身體,一半被心魔張開的黑洞大口撕咬,另一半,被夢魘紅潤的小嘴品嚐。
那是一幕無比恐怖的場景,以吞噬為主的畫面裡,詭異得讓人忘記了呼吸。
痛苦與不甘的神色出現在白易兩張半邊的臉龐上,怒意與暴躁將僅存的神魂推向了更深的深淵,面對必死的局面,白易沒有喊出任何的咆哮,詭異的兩張臉龐上雖然扭曲,依舊無聲無息。
散仙的驕傲,不允許他發出絲毫的喊叫,即便被吞噬。
寧受人妒,不受人憐……
仙府內,流雲閣。
噴出鮮血的白易本體,雙眼緊閉,清秀的眉宇間出現了一絲痛苦,牙關緊咬,這種罕見的情況,讓守護在一旁的女子心頭一驚。
守衛了白易整整十年的牧雲,深知白易陷入了絕險的局面,可是仙君的強大,在牧雲的眼裡一直是無敵的存在,她見過仙君橫掃九域的威武,也見過仙君黯然神傷的孤寂,卻從來沒見過仙君現出半分的痛苦神態。
“想起了蝶兒麼,還是……”
忽然,牧雲的雙手緊緊地捏了起來,她的靈識無法感知到白易此時在心魔劫中究竟遇到了什麼,可是她卻想起了萬年前,那一夜之後,仙君曾經被夢魘盜走的一夜記憶。
除了牧雲之外,沒人知道那一夜發生了什麼。
她知道仙君對於蝶兒的痴情,所以從來沒有說出過這個秘密,她將那夜的瘋狂,當做自己獨有的一份甜蜜的回憶,至少,在萬載的歲月裡,那個站在人界巔峰的男子,有一夜曾經屬於自己。
“為你牧雲,一生無悔……”
略顯冰冷的臉睱,緩緩貼上了白易本體的耳邊,一句凝重而溫柔的低語,響起在白易神魂的深處:“我會,等到天晴。”
我會,等到天晴!
心魔的幻境裡,白易被分成了兩半的耳邊,依稀響起了女子的低語,很熟悉,也很溫柔。
半張扭曲的臉龐,開始漸漸恢復了平靜,而另外的半張臉上,已然掛起了一絲瞭然的笑意。
痴情並無對錯可言,忘不了蝶兒的男子,將自己自囚了萬載,雖然以逍遙為名,卻無法觸碰到真正的逍遙道。
情為何物?
這句話白易問過自己太多次了,也得出過千萬種不同的答案。
到底是相思相守,生死相許,還是相濡以沫,一世白頭,亦或者萬載相隨,永生不棄,又或許是攜手輪迴,來世相依?
到底情為何物,思索了萬載的仙君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唯一能確定的是,情思不斬,則逍遙無望。
斬情麼,或者,將關於蝶兒的那段回憶也封禁成永恆?
不,這種自欺欺人的做法,白易從來沒有想過,所以他的逍遙道,才無法真正的大成。
可是此時,白易對於自己歷經了萬載才推斷而出的關乎逍遙道心大成的答案,好像忽然間崩塌了開來,他好像推斷錯了,自己無法逍遙的根由,並非與斬情有關。
血色的幻境裡,在那輪紅月的對面,出現了一顆暗淡的星辰,心魔與夢魘的盛宴,在這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