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尋常的興趣,也使得臺學學者見到曙光。
但是,這群不懂規矩的偃人,卻又一次讓他失望。
在討論了一番之後,太僕風澤匆匆離去。他最終只留下一句話:“三個月後,御前盛會,切記要拿出點東西。”
宋史君卻沒有太過重視,心中卻有些憂色。
人族根本就不在意這個世界的聖道之爭。但是,太僕風澤卻多少都算是他的朋友。
王崎不知道,自己無意之中觸動了某些敏感的權力結構。他只是開始默默的學習。
毓族語言——說真的,他就沒有見過這麼麻煩的語言。
毓族語同神州人族語、地球漢語類似,都屬於獨立語。詞素與單詞具有極高的一致性【即單獨的字元就可以承載完整的意思】,缺乏詞形變化,詞序嚴格,幾乎沒有什麼派生詞。
但是,這個語言,卻有恐怖的二十二個聲調【對比現代漢語四個】,文字總體量,高達二十七萬個。
第三十九章 規則【上】
如果說萳族的語言是因為原始、混亂而顯得複雜,那麼毓族的語言,就好像是發達過頭之後複雜得扭曲了。
毓族的構詞法異常發達,實際上,平民日常說話、讀寫,也只需要用到一千七百到兩千個字之間。這方面,他們遠比神州人族語或者地球漢語更加發達。
但就算是如此,他們還有一套讓人頭皮發炸的構字法,這導致他們的新文字也是層出不窮。
雖然理論上,也只有文帝世家以及聖人有權造字,私下造字者殺無赦。但是,民間總會在筆誤以及約定俗成中構成一些新的文字。而出於對文字的尊重,官方除了出嚴令禁止那些文字之外,還是要將之輯錄一部分。
甚至說,毓族禁字的數量,就足夠變成一本字典了。禁字也是毓族訓詁的一大門類,而《禁字文戲》這種特殊的、專門用禁字完成的遊戲,更是許多大學者私底下的娛樂專案。
——雖然在人族看來這頗有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意味了。
這也從側面說明了一點。
至少在王崎看來,這個種族的語言,絕大多數都是純用來裝逼的。
而毓族的詩歌,同樣有嚴苛到變態的格律要求。任何一個文字,從音調上來說就有平仄、陰陽等數種分派方法,而這種分派方法所能夠構築的詩文格律,也足以逼瘋絕大多數人族詩人。
換句話說,人族的詩歌,對於毓族來說,甚至連音韻上的美感都沒有。
“淦。”這是王崎在花了一天時間背完第一本字典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
之後的數日,王崎卻又一直呆在書房之中,潛心苦讀。
而半個月之後,他突然開始出門了。
是的,在背了半個月的書之後,他便開始日日往城裡跑動。起初,徵夷司害怕它亂生事端,故而宋史君一直偷偷跟在後面。但是,王崎程序,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就是到處亂逛,有時吃點茶,有時看看畫,或者聽聽戲曲。
數日下來,宋史君見王崎安分守己,便再沒有跟著。
而這半個月,毓族皇城亦是風起雲湧。
赫學臺學爭鬥也愈發激烈。
人人都知曉,毓族之內,文道官聲兩條路。只不過,官聲到頂,也不過是文宗水平,大約等於元神,更不能長生。但是,聖人何其稀有?毓族萬萬年,又有幾人能夠得聖豪?
實際上,也存在以官聲為目標的人。畢竟,官聲也是有延壽之能的。
既然存在權與利,就必然存在權謀。
而當日王崎的那一眼,在朝堂之中便被無限放大。
有人升遷,有人被貶。
有人得勢,有人失勢。
赫學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