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話有所指,自從那日群毆到追殺,幹架的雙方倒是一個沒死,只是可憐追上來的十幾個衙役,除了眼前這傢伙外,在妓寨中死了個乾乾淨淨,死了那麼多官方人員,無論放在哪裡,都是相當嚴重的案情,好在他理直氣壯,人不是他綁的,也不是他殺的,道爺可是良民。
不過雖有人證物證,但是衙門的效率還沒是那麼低,到目前為止,他還屬於嫌疑人範圍內。
“道長,這次過來,就是請你去府衙簽字畫押,此案已終了。”
李道士聞言頓時一振,這是個好訊息啊,連忙跟著城門官出了門;另一個傢伙賊心不死,依舊想幫道士拉活,邊走邊勸,道士被惹的煩了,便罵道:“你就這點出息,當臨時工有毛線的幹勁,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想賺大錢,得找準商機,商機懂不?”
“可是我沒看到有什麼商機,”苗三四小聲嘀咕,正好被道士聽見,給他個腦袋瓜,恨其不爭道:“想想看,最近什麼最火?”
“什麼最火?”
“是府試啊老兄,下個月就開始了,你看這滿大街的書呆子,怎麼這麼笨的呢!”
“那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苗三四依舊不服氣。
“那我問你,這文曲星是不是天上的星宿,文昌帝君是不是神仙,掌管文運的又是誰,讀書人考試前是不是得燒香拜神?這是不是商機,是不是跟咱們有關,拜託,我們道門中人是靠腦袋吃飯的。”
苗三四彷彿被點化了般,恍然大悟,“師兄我懂了,你就等著瞧吧,”語罷掉頭就走,就連道士都搞不清這傢伙要準備幹啥,不過能打發走就行。
“城門官老兄,咱去府衙是不是隻籤個字就行,不用在開堂審案了吧?”李道士對府衙有些發怵,主要那裡官氣很重,他的法力容易被剋制。
“我已不是城門官了,現在只是差役,”對方悶聲悶氣道。
“呦,掉編制了啊,”李道士有些幸災樂禍,城門官再小也是個官,而差役則屬於吏,不在編制內,頂多算是合同工。
見對方不言不語,道士反倒是起了逗弄的性子:“到現在還不知老兄你是何姓名?且讓道爺給你算一算,為何近來運氣如此不好。”
“姓周,周老實。”
“……”
到了府衙,接待李道士的是一位蔡姓書吏,官職又稱署吏,一般是由科舉不成的讀書人擔任,他倒是對道士很客氣,還讓周老實給二人倒了壺茶,道:“沒想街面上這些假神半仙竟真有膽子幹出綁架勒索之事來,若非道長法力津深,險些就著了道,道長有如此本事,怕也是玄都司敕封的仙長吧?”
李道士打了個哈哈,“虛名而已,虛名而已。”好在對方也不細究,又談起了其他話題,這才悄悄抹了把冷汗,道爺也是個黑戶,哪來的從業資格證。
不過從對方的口中,他得到了個壞訊息,據說朝中已有人上書,想要察核天下僧道,凡是無有玄都司頒發道牒者,不得行神仙術,也就是算卦定宅、風水送葬等等;按照他的理解,朝廷是想用行政手段來規範市場,不過他卻是被規範的物件,看來還是得儘早弄本證書啊。
等簽字畫押之後,李道士忽然道:“不知那些鬧事的人現在關押在何處,貧道能否去看上一看。”
蔡書吏愣了愣,忍不住問:“道長所為何事?”
李道士微微一笑,在桌底上遞過一個五兩左右的小荷包,“麻煩行個方便。”
無論是哪個地方的監獄,環境都好不到哪去,這府衙的也不例外,除了木欄杆內有糞桶、稻草鋪外,依舊狼藉一片,甚至還有鼠蟲在地面上爬動,裡面的犯人並不算多,但一個個手上腳上靠著鐐銬,看起來把守很嚴。
按照本朝律例,打架鬧事是用不著坐牢的,但是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