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覺得古怪——這小年輕是誰了,從來也沒見過……狻猊帶著他是去見睚眥麼?難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生了不成麼?
很快,他們便走近了一棟兩層小樓。狻猊在門邊側身一讓:“老大就在裡面,你進去吧。”張祿淡淡一笑,當即撩起衣襟,雄糾糾、氣昂昂地邁步而入。進去一瞧,只見三名男子正圍著一張圓桌對酌,正是“六龍”之中的三個。他打眼一掃,桌上明明擺著五個杯子,桌邊也是五把椅子,那空出來的應該是睚眥和嘲風吧,那倆貨跑哪兒去了?
呃不對,怎麼把身後那傢伙給忘了,總也該給他留個座位吧……那麼“六龍”為什麼只有五杯、五椅?誰不在,還是說誰提前掛了?
三人聽得動靜,全都抬起頭來望向張祿。其中一人皺起眉頭,扯著脖子詢問張祿身後的狻猊:“老五塊來喝酒——這傢伙是誰啊?”
不等狻猊回答,張祿先自報上姓名:“老子張祿,找你們報仇來了——睚眥何在?”
“張祿?”先前問話那人乃是“六龍”中的老三饕餮,當下眯起眼來,冷冷地上下打量他幾眼:“當日海船之上,被我們兄弟打落水中的,就是你吧?”
張祿點點頭:“是我——不過當日你們以四敵一,我又不擅長在搖晃的船板上作戰,這才落敗。今日可有膽量一個一個上,單獨跟我較量一番呢?”
他方才武技夾雜幻術,輕鬆拿下狻猊,那是因為不知道睚眥等人在哪兒,想要狻猊帶路,故此不願多耽擱時間。如今一瞧,“六龍”裡聚齊了四個,而且既然還空著兩把椅子,估計睚眥就在附近,肯定跑不了啊。既然如此,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來耍耍老鼠玩兒吧。
聽到張祿的叫陣,座上三人盡皆狂笑——當日他們看老大睚眥戰住了唐時章,而船上貌似還能打的也就張祿一個,所以才一擁而上,只想早些結束戰鬥而已。張祿的本事也全都落在幾人眼中,不過初登無我而已,咱們都是積年的無我境,難道還怕他不成麼?
可是隨即就聽到狻猊的警告:“這小子身法古怪,可能還學會了一門強力的掌法,兄長們切莫輕敵!”
老四椒圖點點頭站起身來:“那就我先上吧。”走開幾步,從牆邊取來自己慣用的兵器——那是一對旁牌,其質非木非金非鐵,邊緣還支楞著數十枚尖刺。他走到張祿面前,雙牌一合:“拔劍吧。”
張祿緩緩地就把“電光影裡斬春風”從腰間抽了出來。椒圖下巴一努:“你還有一柄劍哪,既帶雙劍,想必能夠兩手並用,為什麼不取出來?”張祿淡淡一笑:“方才以步法贏了那狻猊,剩下兩柄劍各要贏你們一人,最後用掌法對戰睚眥……”
他此前湊近狻猊耳畔,說話間已將幻術放出,不但消除了狻猊的抗拒之心,順便也把那傢伙真實身份……不,其實只是常用外號給探出來啦。
可是話說到這裡,張祿突然間一蹙雙眉,仰起頭來沉吟道:“只有四門功法,對戰四人,剩下那倆可該怎麼辦?”
椒圖聽得他前言,先是一愣,不禁斜眼望向狻猊,狻猊微微點頭,那意思:確實,我吃了敗仗了——所以才叫你們要當心。但隨即椒圖卻又撇起了嘴,看張祿那裝模作樣的德性,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當即開言斥道:“小子,你才多大年歲,就算從孃胎裡開始練武,能到望玄境界頂天了吧?偶爾贏得我兄弟一招,便如此目中無人麼?好,今日我也不勾引天地之氣,純以招數敗你,好叫你知道人外有人,天上有天!”
張祿笑一笑:“原話奉還——不過閣下究竟是哪一個,如今什麼境界呢?”
“龍生六子,椒圖好閉,我就是椒圖了,手裡這對牌下,不知倒下過多少成名的英雄——去歲踏破望玄,如今已是具象階啦,和跟你在海上交手那回,自又大大地不同。”
張祿“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