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仍舊維持原樣,忽然間響起一聲鳥鳴,如玉側目看去,原來是隻八哥,接著問道:“誰是班主?”
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站出來,戴著一頂氈帽,身量勻稱,著一身半新不舊的天青夾縐紗褶子,似乎還有些驚魂未定,站在那微微有些哆嗦,如玉問道:“死者是誰?平時雨水來往密切?”
“回…回大人,死者名叫崔浩,是我們鴻源戲班的小生,因為他是不久前才加入我們戲班子的,所以在戲班子裡暫時並沒什麼朋友…”
過了一會兒,杜佩瑤匆匆趕了過來,微微向如玉點了下頭,放下工具箱走到屍體旁邊,翻看了一會兒,死者容貌清秀,拿出銀針探入死者喉訖,片刻便拿了出來,用熱糟醋自下盦洗,然後漸漸向上,須令氣透,其毒氣燻蒸,慢慢銀針現出黑色來。
杜佩瑤看著銀針道:“大人,此人是中毒而死。”
“可知道是中了什麼毒?”
杜佩瑤搖了搖頭,“症狀太少,一時難以清明,不知是慢性中毒還是立時斃命。”
如玉點了點頭,問道,:“你們今日都吃的什麼?”
盧定舒忙道:“大人,飯食是府上準備的,但是食物絕沒毒,我與他無冤無仇,怎麼會害他呢?”
如玉說道:“將準備飯食的主廚叫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光頭的胖子進來了,跪下說道:“大人。”
“今日鴻源戲班的飯食可是你準備的?”
光頭廚子目光坦然的說道:“是的,大人。但這飯菜絕對是安全的,這些飯菜全都出自一鍋一盤,怎麼會有人死了,有的人卻安然無恙?必然是有人蓄意陷害。”
這廚子雖圓頭圓腦的,但說話卻很有邏輯條例,如玉點了點頭。轉頭問道:“這些飯菜你們都吃了嗎?”
眾人點了點。
“大人!這飯裡有毒!”杜佩瑤隨手試了試崔浩面前的飯菜,如在崔浩身上的結果一般,銀針頂部慢慢變黑,飯菜有毒。
那廚子飯菜噌的一下站起來,爬到飯桌前,盯著不可置信的道“這…這…怎麼可能!!!大人,這不可能的啊,這飯菜都是一起上來的,怎麼就只有這個有毒呢?這怎麼可能呢…”嘴裡不住的聶諾著,似乎有些魔怔了。
“這到是怎麼回事?”
廚子辯解說道:“大人!我與他無冤無仇,我向天發誓!在這之前我根本就不曾見到過他,又怎麼會下毒害他?”
如玉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將屍體飯菜帶回衙門,在場各位均有嫌疑,無事最好不要離開菁州,隨時準備接受衙門的傳喚,倘若離開也要等案情偵破,否則將視為畏罪潛逃。”
凡服毒死者,屍體口、眼多開,面紫黯或青色,唇紫黑,手足指甲俱青黯,口、眼、耳、鼻間有血出。甚者遍身黑腫,面作青黑色,唇捲髮皰,舌縮或裂拆、爛腫、微出,唇亦爛腫或裂拆,指甲尖黑,喉、腹脹作黑色、生皰,身或青班,眼突,口、鼻、眼內出紫黑血,鬚髮浮不堪洗。
可是這些徵兆死者身上皆無,這卻是為難住她了。
如玉實在想不通這個毒是怎麼下的呢?明明是一起吃的飯,為什麼只偏偏他中了毒,現在只有提供飯食的人和在場的人嫌疑最大,有作案的機會,是什麼人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呢?遂將戲班子裡當時在場的人叫來。
鴻源戲班的人到齊之後,如玉逐一審視,緩緩問道:“你們一同吃飯時有什麼人曾近過他的人,或者他的飯還有沒有別的人經手?”
眾人又搖了搖頭,一個人說道:“大人,這崔浩原是班主從別的戲班子挖來的,一來就是我們戲班的臺柱,平日略有些孤芳自賞,不怎麼和我們說話,因為他為人高傲,所以很少去搭理別人,別說人,就是連只鳥都近不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