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選擇的人,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麥斯威爾轉著心思,手裡閃爍著的深紫色的火焰輕而易舉就擋住了那把夾著劇烈的殺意劈來的重劍,未被消弱多少威力的火焰直接將傑森砸在了遠處的大樹上,粗壯的樹幹不堪重負,“咔擦”一聲攔腰折斷。
因為疼痛而皺緊了眉頭的黃金騎士正要掙扎著起身,揹著光的身影就朝著他覆蓋了下來,帶著陰寒的語調,徹底奪去了他所有的意識,留在他腦海中的只剩最後那句滿是厭惡的話。
“我連讓你多在這世間活一秒都不想。”
麥斯威爾看著腳邊完全失去了生機的屍體,視線定格在那套沾滿了灰塵和血跡的盔甲上,緩緩扯出了一絲笑意,“你不讓我存在,而我必將存在。”
他握了下出現在手裡的魔杖,吟誦了一個冗長又古老的咒語,看著天邊漸漸染上暮色,即將出現的黑夜將和白晝平分所有的時間,人們將在白日醒來,忙忙碌碌,疲於奔波,只有在黑暗中才能得到喘息。
黑夜不再是沒有光明的泥沼。
麥斯威爾轉回身,早已被屍體的味道誘惑著的樹木們飛快地運動起來,拖著將新鮮的屍體運到地下作為養料,作為明年花開的補償。
一歲一枯,一年一榮,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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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烈烈的拯救被圍困的公主的計劃在國王收回懸賞令後快速地消退,漸漸地就只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談及的問題,關於命令的收放也存在著諸多的猜忌,甚至出現了不少的版本都是講訴著公主和亡靈法師之間的風花雪月。
高貴美麗的公主變成了王國的英雄,用最真誠可貴的愛情感化了心狠手辣的亡靈法師,從此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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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時,高貴美麗的公主正頂著八歲小姑娘圓滾滾的身材,託著腮想著該在自己空蕩蕩的臥室裡放什麼東西,心狠手辣的亡靈法師坐在她旁邊,同樣煩躁著在點滿了廚藝的技能後還有什麼事情可以打發時間。
靜好跳下凳子,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一邊計劃著該在腳下的位置上拜訪什麼東西,“衣櫃,床,書桌……”她走了一圈又一圈,煩惱著該去哪裡找個匠人來完成這些頗為耗時的工作,而且主要問題還是——
“麥斯威爾,你不介意有匠人要在城堡裡住一段時間吧?”
她對法師大人強烈的領地意識倒是有著再深刻不過的認識,每次打上門來的敵人都在進門之前被他解決了,這雷池還真是連一步都沒能多邁。
是他的就是他的,別人根本就別想動上一分。
所以,之前通靈書能被二人組拿走,不會是因為它實在話多,被不堪其擾的法師大人揚手扔到了森林裡吧?
想到現在還軟塌塌趴在樹枝上無精打采,沒恢復叫聲的控聲鳥,她對這個離譜的猜測忍不住又相信了幾分。
“你需要匠人,”剛回神的麥斯威爾掃了眼她的神情和她站著的地方,立即就把她的意思猜得差不多,“不用找,我會。”
閒得無聊終於找到了可以做的事,他點了下桌子,將出現的紙筆往她那邊推了推,“要什麼,畫出來。”
靜好想著腦海裡的構圖將東西畫了出來,卻在細節的處理上有些犯難,“單個是可以,可就是不知道全部組合在一起會是什麼效果。”
她的話才說完,才將畫匆匆看了一遍的麥斯威爾就刷刷幾下將幾張圖連在一起,畫出了一個完整的房間的佈局,連擺放著的位置都相當精準,淺色的色調綜合了城堡里人氣不旺而透出了壓抑,活潑又明媚。
在她因訝異而瞪大的眸子了,小小的麥斯威爾相當的氣定神閒,“合起來的效果,”他雪白的手指在畫紙上游走,幾乎要與其融為一體,“三天就能完成。”
靜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