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什麼讓我興奮的東西了。我不知道車子走了多久,也不記得我們聊天聊了什麼事情。我一直靜靜的聽著他的講話,不時透過車窗看路燈所能照到的事物。我看見像是煙花灰燼一樣的東西紛紛揚揚的飄落下來。我心裡開心極了,我又看見下雪了。司機也看見下雪了,於是大叫了幾聲就狠踩油門,我感到車子飛馳時帶來的*。我精神全來了。他開啟了音樂,身子跟著音樂慢慢晃動。下雪是讓人開心的一件事情。雪很快就下大了。司機笑著伸頭對我們說,這叫什麼知道嗎,雪打宵燈。我看著他的樣子心裡舒服極了。
車子到了一個加油站停了下來。姨夫也坐了起來。司機等前面車走後把車靠近加油槍。一個穿著黃色工作服的卻要用另外的一個油槍加油。姨夫催促司機走,司機罵了幾句就啟動車繼續走。雪下在路上就融化了,路上像噴過油一樣,在車燈的照射下顯的光亮。車子又走了一段路,在另一個加油站停了下來。車子加過油後繼續前進。姨夫也許晚上沒睡好,又接著睡了。我呆呆的忘著前方,司機不時抽著煙。他不再不停的和我說話,開始一個一個的超車。舒適的速度讓人覺得開心。車子走到一個收費站,收費員問車牌號。司機告訴她後交了錢,然後罵了一句,車牌都看不清你他媽的坐那幹啥吃的。
車子出了唐山朝著天津方向前進。天開始微亮,我看見路標上寫著蘆臺。司機大聲說,啊吼,我們馬上就到津門了。我心裡開心極了。車子走過一個三岔路口,我看見前邊有一輛拉著集裝箱的重型貨車橫停在路上。車子越來越近,集裝箱看的也越來越清。車子很快的朝著貨車撞去,司機一個急轉沒有躲過去。我聽見撞車的聲音,然後車玻璃破碎的譁響,一陳冷氣迎面襲來。一切都安靜下來了。一瞬間女孩開始大叫。我看見司機一動不動的看著前邊。姨夫從臥鋪上坐了起來,看著前邊的車子著急的問司機怎麼了。我看著車子撞在了一起,能感覺到血液在冰冷中迅速融化,開心極了。女孩邊叫邊求人救她,她的腿被夾住了。司機把她拉了出來,大家都很安全。路邊聽見響聲的人趕了過來,拿著撬棒,嘴裡緊張的喊著。司機一句話也不說的坐在駕駛位上,他也許太累了。他點了一支菸,繼續抽菸。姨夫下車找大貨車的司機去了。雪下的更大了。我從車上下來,站在公路上看著姨夫和貨車司機的交談。貨車司機也許覺得自己沒責任,只是忙著修他車的線路。他的車沒有受到任何損傷。然後我看著姨夫不停的打電話。雪把我和姨夫的頭下白了。姨夫來到我跟前說那個司機不願協商,然後報了警。女孩也許擔心她的腿,就一個人跑著找醫院了。警車很快就來了,經過詢問,最後把兩輛車都拉進了停車場。我隨姨夫他們一起進了停車場,我看見各種的廢車整齊的停放著。我喜歡上了撞車的感覺,覺得一場意外的死亡是人生有意義的結束。
司機和姨夫要去交通廳辦理手續,我和女孩只得乘汽車回去。女孩沒有找到醫院,最後只得回來。我告訴她我們要去天津坐汽車回去。我們提著行李朝前邊找站牌。一輛棒棒車開了過來,然後問去哪。我告訴他去前邊的路口。他很隨意的說,五塊。我們拿著行李繼續往前走。棒棒車也許覺得很不甘心,又趕了過來說,兩塊。我們提著行李繼續往前走。路口處站滿了等班車的人,拿著大包的行李。沒過多長時間,班車來了。我們坐上班車開始去天津。我為這樣的遠行感到開心。班車一路飛馳,不會再出現撞車了吧。路上上來兩個孩子,染著金色的長碎,說一口津腔。我想起以前留著染著金色的長碎的自己,那時的樣子該是讓人開心的吧。
班車走了幾個小時,10點多的時候終於到了天津。我看見在寧河上穿著棉衣吊魚的老人,安靜的一動不動的等待著預知的收穫。大概老去是一件很值得開心的事情。班車穿過幾條大街,繞了幾個彎終於進了車站。車站沒有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