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玫頓了頓,說道:“是一根與我息息相關的繡花針,也是一樣鬼器。”
陳婷單刀直入地問道:“我們幫你取回這件鬼器,你就幫江楓縫好屍體?”
方玫拍了拍我的頭顱,笑得十分動人:“江楓?原來你叫江楓啊。”
“沒錯,只要你們幫我取回那枚繡花針,我就破例出手一次。”方玫笑嘻嘻地說道,似乎一點也不怕我們不答應。
方玫說得輕鬆,那繡花針要真那麼好得到,她早就想辦法拿回來了吧。
但眼下我和陳婷根本沒得選擇,哪怕方玫要天上的月亮,那都得想辦法給她摘下來,更別說區區一根繡花針了。
“繡花針?”陳婷思索了一下問道:“那根繡花針在什麼地方?是什麼樣的一根繡花針?”
方玫聽到問話,停頓了一會,彷彿陷入了沉思,臉上的表情有些晦澀不明。
方玫沉沉地說道:“我的能力是縫合,但我現在身上只有一線,還少一根針。江城有個張家村,我的那根針,就在墳山上的一個古井裡。”
井裡?
怎麼會在井裡?
我和陳婷互相對視了一眼,卻沒再多問。
方玫嘆了一口氣,沒再繼續說,“我把定位發給你們,你們儘快過去吧。”
“晚了,他的身體就縫不起來了。”方玫不著痕跡地看了我一眼。
方玫說的張家村就在隔壁城市,她自己無法離開這個醫院,又找不到合適的人代替她去。
就算找到了人,也不一定有那個本事可以順利幫她拿到東西。
但是陳婷和我不一樣,陳婷是衙鬼司的人,我們又有事情要求她,對她而言,簡直就像來了瞌睡送上門的枕頭。
出了醫院,陳婷就說道:“我總算知道鬼醫為什麼要把你切成一塊一塊,讓我們來找她了。看來他是故意的,讓我們給方玫當工具人來了。”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陳婷冷笑一聲。
我也後知後覺地明白了!
鬼醫雖然幫我,但同時也擺了我一道!
我不由得大感鬱悶:“這兩個鬼醫是什麼關係啊?”鬼醫要這麼拐彎抹角地幫著方玫。
“兄妹。”陳婷想了想,嘆了一口氣說道:“她被困在這裡,多少也跟衙鬼司裡的鬼醫有關係。這事兒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吧。”
時間緊急,出了醫院我們就直奔隔壁的江城。
江城是隔壁省的地級市,是一個依託山地修築建設的小城市,城鎮上的很多建築設施都是在崎嶇地形上安置的,所以江城又叫做山城。
到了江城,我們也沒搭班車。直接包了一輛車,送我們到張家村。
一到張家村,我和陳婷就直奔墳山找古井去了。
張家村的年輕人多半都外出打工了,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
那些老弱婦孺的臉上神情都特別奇怪,面無表情的,還帶著一絲陰冷。
村子後山就是墳山,大大小小的墳包遍佈整個山頭。山林裡偶爾響起一兩聲的蟲鳴和鳥叫,除此之外,整個墳地裡寂靜無聲。
我們往山頭上走去,山上有個小孩牽著一頭牛下來了,看著陳婷,估摸著覺得面生,就站著不動了。
小孩轉動著圓滾滾的眼睛,抬起下巴問道:“你是一個人嗎?你是外地來的吧?”
陳婷從包裡拿了一顆糖遞給小孩,點點頭說道:“我是從外地來的,你們村的墳墓,都在這兒了嗎?”
小孩接過陳婷的糖果,快速地撕了包裝就往嘴裡塞。
可能是看在糖果的份上,小孩囫圇吞棗地嚼著糖果,一邊口齒不清地說道:“可雙不可單,避傘不避人。踏破墳山無蹤影,莫陷此地鬼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