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度反擊的話,恐怕到天亮的時候,這座有著一千六百年曆史的巍峨教堂就要被付之一炬。
一會兒,果然又有一些白衣大主教和光明守護騎士衝出來,負責遠端攻擊的精靈們丟下手中的武器,掉頭就逃。然後又有輪換的精靈戰士尋找其他的空隙,繼續進行遠距離破壞的卑劣行徑。
本來是光明教廷在自己大本營裡不該這麼狼狽,可是他們一來低估了暗夜精靈的潛藏實力,二來總想重兵守住教堂防止祭品被救。一個是無所顧忌地暗中偷襲,還是操著自己的本行,一個是措手不及處境困艱,卻還猶豫不決地想拖到天明舉行儀式。形勢的主動和被動自然就調換了過來。
然後我聽到身邊的一個精靈戰士問到,“我以前覺得這些光明教徒嘴上一套,背後一套,是比我們更加無恥的存在。怎麼到了真正比起卑鄙手段的時候,他們就不行了呢?”
另外一個不屑地回答說,“你難道沒聽說過什麼叫做言語的巨人,行動的侏儒嗎?”
“這些男性,都是白痴見識,”羅可培裡暗中罵了一聲,“光明教會佔住表面名分,做起事來就能取信於人,凝聚人心。而我們這次偷襲,卻把暗夜精靈的名聲賠到家了,以後人見人防,做什麼事情都困難三分。”
“老師,可明明是他們先想用我們做祭品的。”
“為了不被滅族,我們只有捨棄名聲使用卑鄙手段——其實應該說是自衛。但是我們營救成功以後,你以為他們會承認那個計劃嗎?他們一定會說,其實我們是想好好招待寒夜精靈的,結果他們恩將仇報,反而做下這種天譴人怨的壞事。”
“那個,老師,我記得大家都說正義是由實力來決定的。”
“是啊,我們的奈特大神還沒有恢復神威,所以寒夜精靈在外的行為不能被落下話柄啊,那樣我們的發展就更困難了。”
一道明亮的焰火忽然從遠處升起,我對這個火光的印象還很深刻,正是在龍城上見過的那種青色烽火。“老師,那是什麼意思?”
“被俘的寒夜精靈已經救出來了。”羅可培裡回答了一聲,“跟我走,去那邊接應艾爾絲。”
但是,當我們趕到訊號發射的地方,已經看不到有任何痕跡。羅可培裡吸了口氣,用懸空漂移術升到了半空,過了一會兒,落下來對我說,“她有麻煩了,我們暗中過去,找機會偷襲。”
越過一條教區的街道,引路者帶著我藏上了一棵大樹。在樹下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白衣大主教和五六個光明守護騎士包圍著兩個人——嗯,一個人和一個精靈。
“李森!”那個白衣大主教憤怒地喊了一聲,胸前的一副大鬍子不停地擺動,“想當年,我認為你是可造之材,手把手教會了你光明神術,還舉薦你一異鄉人成為了守護騎士,難道你現在就是這樣報答教廷嗎?竟敢放走最重要的祭品!”
他用手指了一下附近散亂的屍體和燒灼的痕跡,“你看看,為了這罪惡的行為,這裡流了多少無辜者的鮮血?”
“艾爾絲,你們怎麼能用這麼殘忍的手段?”代烏人臉上露出不忍的神情,問旁邊的精靈
“這是教廷與寒夜精靈的戰爭,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是他們用寒夜精靈獻祭的計劃先挑起了這一切。要說無辜,我們被用做祭品的精靈不無辜麼?”艾爾絲轉過頭來對著李森,“你以後回代烏去打獸人,打仗的時候你還有閒工夫去管無辜嗎,殘忍嗎這種問題?”
“寒夜精靈是信奉邪神的罪惡生物!”大主教怒喝著,“統統應該去下地獄。”
“那是你自說自話,男性老頭。”艾爾絲毫不客氣頂了回去,“我還覺得光明神是邪神呢,你們怎麼不自動去死?”
“李森,你真是被這個精靈迷惑住了?”大主教的表情十分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