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吐蕃就跑來求親,並且指名要迎娶她。這也就是說,她便就要出宮了。
※
同李令月所預想的一樣,沒過幾個月,吐蕃便為緩和戰情,派了特使前來求親。李令月作為唐高宗和武后的獨女,深受兩人喜愛,自然不會被遠送出去,但此番戰事嚴緊,二人又不好直接反對。無奈武后只好招了這幾個子女,一齊商議。
“阿孃,可千萬不要把太平嫁過去啊。吐蕃太遠了,我看那來使,黑黝黝的,定都是一群蠻夷。”李顯為人憨厚,聽到妹妹要遠嫁他第一個便跳出來反對。
李旦同李令月年紀相近,自也是不捨,遂也道:“吐蕃路遙,若阿月真嫁了過去,日後我們再想見她怕就難了。不知有什麼法子,可以將阿月留下。”
李賢身為太子,更是不願太平遠嫁,“自然不能將太平嫁過去,那群蠻夷,真當我大唐怕了他不成?!”
武后聽此,面色沉了沉,她問向李賢道:“那太子意下如何?”
李賢梗了梗脖子,回道:“自然是派兵,將那群蠻夷盡收帳下!”
“派兵?太子莫不是忘了,之前你薦的幾位將軍可是都敗了。”武后不加掩飾地輕笑起來,那蔑視的神情恍若一根刺扎進了李賢心間。李賢的眉頭緊緊蹙著,想要反駁,卻又不敢。
李令月知道母親和六哥的矛盾至此已經深了,再過些日子,六哥這太子的位置便坐不住了吧。她看母親又出言譏諷了六哥幾句,終是不忍再讓這場面尷尬下去,出聲緩和道:“阿孃,女兒可是捨不得離開您和幾位哥哥的,您可一定要將女兒留下來啊。”
武后見女兒這番示弱的神情,心頭一下軟了下來,她忙招呼女兒坐到自己身邊,攬入懷裡輕撫著。李令月看著幾位哥哥面上或有或無的羨慕神情,心裡也不由得泛起一絲苦澀,她回首瞥了瞥侍在武后身後的女子,面露苦笑道:“婉兒啊,我可就要走了,以後你的日子可就輕省啦。”
上官婉兒將頭垂下,神色略顯惆悵。這哀愁的小模樣,讓李令月恨不得將她一把攬入懷裡呵護起來,可惜她還要將戲演完,她記得上輩子幫她解決這事的便就是上官婉兒,這一次她還是要將功勞讓給婉兒。
武后攬著李令月輕聲安慰著,堂下一片靜謐,幾個皇子似是在思考對策,便就在這時,上官婉兒出了聲,“天后,婉兒有一個想法,不知是否當講?”
“婉兒你說。”
等到武后的應允之後,上官婉兒便道出了想法,“婉兒記得公主曾出家為道。”
恍若一語驚醒夢中人,堂下幾人均是展露笑顏,武后連連稱讚婉兒幾句,而後道:“好,好!婉兒當真聰穎。阿月已出家為道,這女道士是沒發出嫁的。著實是一個好法子。”
“妙哉!妙哉!真不愧是婉兒。”李顯也拊掌稱讚起來。
李令月對著上官婉兒感激一笑,上官婉兒頷首回禮。武后又道:“只是這樣一來,阿月就給搬出宮內了。”
“阿孃,我願為太平尋一處道觀。”李賢接話道。
武后瞥了他一眼,“太子諸事繁忙,這事便交給顯兒吧。旦兒,你也去幫忙。”
李顯有些受寵若驚,他連忙和李旦接旨謝恩。
武后又將目光放到了女兒身上,看著女兒依偎而又欣喜的模樣,她便覺得心都軟了下去,“這樣你可滿意?”
李令月搖了搖頭,“阿孃,這樣女兒一個人孤身在外,還處在那道觀內,豈非要悶死?”
“說是道觀,娘還能真捨得你出家?”武后寵溺地看著女兒道,“不過是做給吐蕃看的,到時你的那些婢女隨從玩耍器具,一樣都不會少了的。”
李令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她忽又將目光放到婉兒的身上,向武后祈求道:“那阿孃,我的伴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