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他說的錯了。
兩人瞬間陷入短暫的沉默,與外界此時殺聲震天的轟然,實在是迥異。
“我從不曾招惹什麼債,但是,我也絕不後悔認識你們,認識你們,是我的幸運。”
就在這沉默中,琉月突然開口。
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慢,但是卻夾著著堅定不移和絕對。
歐陽于飛一聽此話,手中的動作微微一頓,眼突然有那麼點酸澀。
該死的琉月。
不是從來不懂怎麼煽情,不想表達自己的感覺和情意的,今日怎麼來這一句。
讓他這心都感覺激烈了起來。
讓他覺得就是在為她赴湯蹈火,也值得了,也值得了。
微紅了眼,歐陽于飛感覺到琉月看過來,立刻一巴掌怕過去,惡狠狠的道:“動什麼動,不許動。”
歐陽于飛眼中一閃即逝的溼潤,琉月沒看見。
但是,歐陽于飛這一拍,卻把琉月給打疼了。
齜牙咧嘴,琉月頓時疼的一抽,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
倒吸一口冷氣,咬牙切齒的道:“該死的東西,這帳看我怎麼跟他們算。”
耳裡聽著琉月咬牙切齒的話,歐陽于飛麵皮抖了抖。
亂軍中擒賊先擒王,這是一個很好的謀略,很好的計策。
以不會致命卻會麻痺的毒藥控制住琉月和獨孤夜兩人,進而擒拿。
整個傲雲國和北牧,也就大勢所歸了。
到時候在給琉月解藥就好了。
反正又沒死,量來冥島上的當權者們,也不會有什麼處罰。
這很好,想法是很好的。
可惜,沒擒拿住琉月。
那麼,琉月的報復,他不用多想,只知道一件事,冥島九聖該倒黴了。
“來人啊,給我啟動第二攻勢。”
“是。”
命令聲飛揚而出,朝著四面八方而去。
琉月本不想太為難冥島九聖,但是,現在既然算到她頭上,對她動手了,那麼就被怪她不客氣。
秋風飛揚,帶起聲聲殺氣。
此起彼伏的鳴金聲和戰鼓交織聲中。
北牧兵馬開始有準備的攻防,有準備的把有些路線漏下。
然後,冥島金木水土四聖,看見有漏洞,立刻衝了上去,破開圍攻陣營,帶著剩餘的精兵強將。
朝著大後方,瘋了般的狂逃而走。
被歐陽于飛吸盡體內牛毛針,重新站立起來的琉月。
此時站在倒下的駿馬屍體上,冷眼見此,眉眼中閃過一絲肅殺,雙手揮空,幾個手勢飛速的傳遞了下去。
頭頂白雲沾染上紅霞的光彩。
那抹橘紅在天邊跳躍著,映照著下方戰場,越發紅的驚人。
冥島四聖帶著殘兵敗將,飛奔而逃。
身後獨孤夜揮軍直追。
直朝著雪聖國邊境的地方跑去。
因為只有到了那裡,才可能有地利之便,不說扭轉局面,至少可以逃脫,在謀圖後話。
晝夜兼程,縱馬如飛。
冥島四聖帶著隊伍飛奔而走,那速度比他們衝鋒來的都還快。
夜色緩緩的降下,黑,是另一種境界。
平原,什麼是平原。
那就是一眼望過去那土地都是平的,沒有高可通天的窮山峻嶺,沒有此起彼伏的山脈跌宕。
但是,並不是說一個土坡都沒有。
一點點起伏都沒有。
縱馬狂奔,冥島四聖在這夜色中,朝著前方狂奔。
身後獨孤夜的兵馬狂追在後,他們只能靠速度,不能停,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