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鬧花燈,舞龍舞獅,想著就熱鬧!
可是流夕一直板著張臉把她架在床上,於是寧夏只好去求嚴伯。在嚴伯的妙手回春之下,要三四個月才能初愈的傷,寧夏一個月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只是不能跑,不能跳,情緒不能激動!
從那天莫凌霄離開她的房間,她醒來後,就再也沒有提起過他,也沒問任何關於烈他們的情況。她只是笑,只是鬧。她不問,流夕自然是不會說的,嚴伯也就當不知道,專心為她治療。這姑娘嚴伯打心底喜歡得緊,他也看得出來流夕和四殿下對她的感情,只可惜……
“嚴伯,我保證不跳不鬧,你就讓我去外面看看吧!”寧夏拉扯著嚴伯的袖子耍賴。
嚴伯有些為難,他指了指門的方向,說:“丫頭,不是我不放你出去,是門外的衛兵不肯讓你出去。”
寧夏一愣,笑容在半途中凝結了起來,對了,她現在只是個俘虜!
“知道了,對不起,我太任性了。”寧夏低下頭,移步到窗邊,從二樓窗子看向外面的院子,臘梅開得正豔,清香怡人。
雷若月最喜歡夏天的竹子和冬天的臘梅。下起雪的時候,她總會拉著他跑到郊外的梅林裡玩,或者堆個雪人,或者打場雪仗,然後看著這個男人站在梅樹下,迎著鵝毛大雪,笑如春風。
記憶中那瑩白色的大雪中飄散出凜冽的香氣,就像他一樣。可若說雷若月是梅,卻不如說是蘭來得更貼切。那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是優雅到了極致。
就連這雪中的梅也比不過他的傲骨清風。
於是她就會覺得,這個暗香浮動的笑容,這個優雅如蘭的男子,便是她的一生。
嚴伯在心裡嘆息,流夕的眼神也晃了一下,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你們出去吧我要休息了。”寧夏關上窗,垂目低聲說道。
有些東西失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了,留在記憶中碾做塵泥化成了灰,就這樣散了吧。
嚴伯開啟房門出去的時候,又見到了莫凌霄。
四殿下靠在正對著這扇門的榕樹下,就這樣凝視著這扇雕花紅木門,望眼欲穿。他不曾離開,一直都在這裡。
可是她會知道嗎?知道了又會回頭嗎?
這世上誰逃得過一個情字啊!
連流平鶴那樣丰神如玉的人都能為了一個女人躲去南僵再也不回來!
嚴伯看了眼莫凌霄,嘆息。自打他說了寧夏在情緒上不能激動後,四殿下就再也沒有在她醒著的時候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當夜,月很圓,清亮皎潔。
莫凌霄輕輕推開門,走到她的床邊。這一個月來,他只能趁晚上她睡著了以後才能過來看一眼,然後在太陽昇起前離開。
這種舉動很瘋狂,莫凌霄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會有個完備的計劃,不說萬無一失,但至少會讓自己全身而退。
鍾寧夏不過一個姿色還算上成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他四殿下要多少有多少。可偏偏,他只要一看到她,感情就會背叛了理智,隨著她而去了。就像當初他一衝動和她一起跑去契沙軍隊一樣。
可悲的是,明知道不該,但如果再來一次,他一定還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這個或許就是所謂的,定數。
他的手指輕輕纏繞住她散落在枕邊的黑髮,眼神裡的眷戀表漏無遺。忽然,寧夏睜開了眼睛,直直對上了他的眼。
莫凌霄嚇了一跳,像一個偷東西的賊忽然被主人抓住了,一時間,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地想找解釋卻又呆住了腦海中一片空白。
“你每天晚上過來,以為我不知道嗎?”寧夏坐起身,冷冷地打量他,語氣沒有一絲友善的味道。
她早就知道了,只是裝做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