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人砍掉腦袋是何感想。我欷殻б簧��撓興�校�喚�悶嫻奈實潰骸熬菟低趺У氖準侗恍�卩麝_,百姓爭相圍觀,唾罵之餘甚至還拔去了他口舌……這事是真是假?”
說話時我儘量控制自己情緒,把語調放得極穩,可心裡卻對這樣落井下石般的洩憤行徑大大瞧不起。劉玄命人將王莽首級懸掛在人多的市集之,無非就是向世人炫耀他的勝利,同時豎立他的天子之威。
劉秀並沒有馬上回答我,他一邊解下頜下的纓子,一邊轉過身來面向我。
我被他異樣的目光盯得一愣——雖說外表看似並無多大差異,但是相處日久,我早摸透劉秀的一些細小習慣,但凡他不說話,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著人看,哪怕臉上笑得再天真無邪,也準沒好事。
“唔。”他輕輕應了聲,眼瞼低垂,若無其事的解下頭冠。
我猛地踮起腳尖,將他的髮髻扯散,烏黑的長髮瀑布般披散下來,劉秀含笑再次轉身。
“說實話!你答應過我要說實話的!”
“我沒對你說假話……”
“可你肯定也沒說出全部的真話!”
他再次無奈的瞥了我一眼,我的固執也許真的讓他很頭痛,但我就是如此認死理,不打破沙鍋問到底絕不罷休。
“宛城百姓不止將其舌頭切了,還把它給分吃了……”
我目瞪口呆,剎那間思維停頓,風化成石。
他頓了頓,嘆氣:“這是全部的真話!”
我趔趄的退後一步,胃裡一陣噁心。勉強忍住胃裡的翻騰,我憋住一口氣,癟著嘴不說話。
劉秀倒了杯水遞給我,眼神半是憐惜半是無奈:“有時候何必非得知道得那麼清楚呢?”
我啞口無言,就著杯口慢吞吞的喝水。腦子裡忽然回想起劉伯姬出嫁前對我說的那番話來:“……你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然而我寧願你有時候糊塗些,把事情想得簡單些,那樣你和三哥相處,會比現在更幸福許多……”
何必執著?!
何必……
目光稍移,落在那滿摞牘簡的書案上——陰識送來的資料裡邊也是避重就輕的沒有寫得太詳細,只是含糊的一筆帶過此事。
其實他們的用心和劉秀一般無二,我又何必非固執得問出個子醜寅卯來呢?
劉玄這個皇帝越做越有模有樣了,雖然宛城的府衙作為行宮暫住,地方略略偏小了點兒,不夠氣派,可是漢朝封賞的官員們按品級倒是一個不少。
男人們去堂上飲宴,女人們則屈於堂下,女眷的帶頭人物正是劉玄之妻韓姬。劉玄雖然稱了帝,卻並沒有把這位原配立為皇后,如今漢朝上下見了她皆稱呼一聲“韓夫人”。
當然她這個“夫人”之名和我那個“劉夫人”的身份就品級和地位而言是絕對不可同等而喻的。按照秦漢時期後宮的品級劃分,可以分為八等,即皇后、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長使、少使。皇后乃是正妻,按我的個人理解,她這個“韓夫人”少說也是個貴妃級別啊。
只是……按漢代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而言,貴妃再尊貴,也不過是個妾室而已,如果僅從尋常夫妻婚姻的定義考慮,她這個韓夫人還遠不及我這個劉夫人來得體面。
韓夫人雖說不上絕頂美豔,倒也是個說話乾脆,做事潑辣幹練的女子,瞧她喝酒跟喝白開水似的爽氣,真是一點不輸於男子。
其實我也好酒,可是在這麼多人眼皮底下我還是懂得收斂的,所以只是象徵性的喝了兩杯,便伺機找個藉口離席了。
府衙的住處雖不大,可劉玄夫婦入住後,倒是把花園重新修葺了一遍,秋夜落葉繽紛,踩著厚厚的樹葉漫步,倒也別有一番情趣。
我在曲廊裡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