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低下頭,取了印璽在詔書上蓋上紫泥印,“不做皇后,可惜了……”
我心領神會,笑答:“何為可惜?陰家不需要那麼多的恩寵,我兄弟的心性,你應該很明白。”
“是,朕明白,朕……明白。”終是換來一聲若有若無的低嘆。
他用的是“朕”,而非“我”,這一刻我也清醒的明白,他腦子裡正在計量和盤恆的,是作為一國之君需要思索和權衡的東西。
帝王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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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弇接到詔書未有所表示,但上谷郡太守耿況卻立即作出反應——派耿弇之弟耿國,前往雒陽。
名義上耿國到雒陽,為的是代替父親、兄長侍奉皇帝,常伴天子,實則只是充當一枚大大的人質。耿氏一門,由耿況起便是兵權在握,耿弇若是再得重用,無論劉秀心胸如何寬廣,治國統帥的手段如何溫柔仁慈,也沒辦法消除君臣間應該遵守的遊戲規則。
耿況為表忠心,於是毅然將兒子送入京都為質。
祭遵駐屯良鄉,劉喜駐屯陽鄉,燕王彭寵率匈奴汗國的援軍,準備突襲祭遵與劉喜。耿況在派出耿國入京的同時,又派出耿家的另一個兒子耿舒,反襲彭寵,匈奴軍團大敗。耿舒陣前斬殺匈奴兩位親王,彭寵落荒退走。
耿弇與弟弟耿舒兩軍匯合,追擊彭寵,攻取軍都……
耿氏一族,由耿況起,再到耿弇、耿舒,逐步受到朝廷重用,在戰場上大放異彩。
第五章 天時懟兮威靈怒 隨徵
六月初二,建武帝鑾駕回朝。
劉秀只在宮裡待了一個月,入秋時分,七月初八,他便又馬不停蹄的匆忙趕往譙城,指揮捕虜將軍馬武、騎都尉王霸,與梁王劉紆之間的剿滅戰。
我原是死乞白賴的要跟著一道去的,甚至連行李包裹都打點好了,可是被他輕描淡寫的來一句:“你不管兒子了?”給徹底轟了回來。
的確,我捨不得尚需哺乳的兒子。劉陽才兩個月大,帶他一同從徵斷然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撇下他一個人留在掖庭深宮,我肯定不可能安得了心。
劉秀真是犀利,他不說我身體不好,尚需調養,承受不了長途奔波,只單單把責任都推到兒子身上,四兩撥千斤的化解了我的糾纏,讓我恨得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撇下我們母子自個跑路了。
“騙子!果然還是個大騙子!”我忿忿不平,果然還是不能輕信他的話,嘴上抹著蜜呢,笑起來溫柔,滿口應承,轉身卻又把人給哄騙得暈頭轉向。
八月初十,在外奔走的劉秀又去了壽春,派揚武將軍馬成,率領誅虜將軍劉隆等三員大將,徵調會稽、丹陽、九江、六安四郡的兵力,攻打剛剛登上帝位的李憲。
九月,漢軍包圍李憲王朝的都城舒城。
劉秀一直在外督戰,一直忙到入冬,十月初七,劉陽滿五個月時,他才風塵僕僕的返回了雒陽。
這期間聽說他還網羅了臨淮郡大尹侯霸,特別在壽春召見了他,甚至任命其做了尚書令。侯霸在王莽新朝時便是位堅骨幹,素有威名,這個時候劉秀一手建立的漢王朝還沒正式的律典章程,劉秀忙著平四亂,雖然胸有丘壑,卻苦於無暇分身分心來兼顧這些細瑣的事務。侯霸有此才能,恰好為之重用。
我在宮裡無所事事,劉陽很聽話,基本上不用我多操心。我初為人母,對這個孩子傾注了最大的關注和寵愛,希望能給他最好的東西,但同時又不得不承認,這孩子太乖了,加上宮裡十多個僕婦乳母,根本用不著我插手。
我嘴又饞,人還止不住偷懶,外加為了早日恢復身材,能跟著劉秀出去透透氣,所以日日勤練武藝。伴隨著我毫無忌口,且體力訓練強度增加後,我的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