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百姓,跟著他一塊兒造反。同樣的,現在正鬧得火熱的單臣、傅鎮二人,與李廣師出同門,都是維汜的弟子!”
“啊……”她悚然動容,“那麼,這些年的動亂,難不成都是有預謀的?是有人在背後……蓄意……”
我笑得分外燦爛,明眸微微眯起,淡然悠閒的說:“現在可再也不比兩年前了,你說呢,紗南?”
“娘娘打算怎麼做?”
我笑問:“你覺得臧宮合適否?”
“去年娘娘求陛下拜他為太大夫,難道那時候娘娘便已謀算好了?”
“比起太子黨羽,最值得我信任的也只有那些與我有過患難之交的老臣了,只可惜……”
底下的話我沒有說出來,紗南卻也明白,老臣死去的已經太多,我這個皇后做得太晚了。建武十五年,修侯杜茂落下截斷軍需,唆使手下殺人的罪名被免官,削減戶邑,貶逐參蘧鄉為侯。我本想調他來京,沒想到今年年初得到訊息他已撒手人寰。除杜茂之外,更令人扼腕的是外放到豫章做太守的李忠,劉秀調他上京的時候,沒想到他已重病在身,他抱病奉詔,抵達京城後終於一病不起,杜茂去世的訊息傳到京城後沒多久,他也隨即病逝。
當年隨陛下東征西討,如今又能為我所用的老臣實在少之又少。
***
建武十九年春,劉秀派遣太大夫臧宮率領北軍包圍原武城,除了北軍之外,還出動了黎陽營騎兵,共計數千兵力。
沒過多久,臧宮遞迴奏疏,稱敵兵糧草充足,久攻不下,請皇帝示下,於是劉秀召集公卿、諸侯、藩王一起至大殿商議對策。
日頭漸漸偏西,我站在廡廊下逗弄著手的飛奴,信鴿咕咕叫著,伸著堅硬的喙,一口口啄著我掌心的黍米粒,頸脖的翎毛不停的抖動,我愛惜的撫著它柔順的羽毛。
餘光瞥處,看到有小宮女匆匆忙忙的跑上西宮殿前石階,然後在門口找到等候多時的紗南,附耳低語。
我收了手,振臂將飛奴放上天。忽喇喇的扇翅聲過後,灰鴿一飛沖天,身影漸漸縮成一個小黑點,消失在瓦藍的天空。
紗南上了樓,嘴角含著笑意。
我歪著頭笑問:“都妥了?”
紗南像是鬆了一大口氣:“娘娘料得真準。大臣們都說要重金懸賞,唯獨東海王提議放鬆包圍,開啟一個缺口後誘敵出城,陛下也很贊同大王的建議,只是奴婢也不免擔心,萬一不成可如何是好?”
“不成?”我嗤然一笑,“怎麼可能不成?小小妖巫算得什麼,只要陛下願意,黎陽營的突騎軍將整個原武城踏平都不在話下。這是樁有賺無賠的買賣,臧宮知道該如何應付。”
“是,想不到陛下和皇后娘娘考慮得如此周全,是奴婢多慮了。”
“你想得對,世事無絕對,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這一次,索性趁此機會,直搗黃龍!”紗南有些聽不懂我的說詞,我呵呵一笑,也不多解釋,只是關照,“找個機會,去請郅惲來一趟。”
“郅惲?他可是太子的人……”
“正因為他是太子的人,而且是太子身邊最具洞察力,最懂得揣摩聖意的人,所以,才更要找他。”
“娘娘是想……”
“有時候,對太子施壓,不如對他身邊親近之人施壓來得容易!”
正說著話,忽聽廊上傳來一片嘈嚷,小黃門滿臉尷尬的在門口探頭回稟:“皇后娘娘!舞陰長公主與涅陽公主來了,小的們想攔,但是捱了長公主打……”
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聽有個嬌滴滴的聲音叱道:“果然是惡奴、刁奴!好你個閹貨,居然敢在我母后面前搬弄是非!”口裡說著,粉拳已不停招呼在小黃門身上。
她小時候跟我練過些拳腳,雖不是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