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平時膽子大的很嘛,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小了?”
我不耐煩的瞟了她一眼,繼續從她的胳膊縫裡往外看,一面不忘回她:“你厲害,你怎麼不去看。”完全忘記了是自己死拽著她的事實。
小三無奈的看了一眼被我死死抓住的胳膊,剛要說話,那邊就傳來聲音:“三小姐,四小姐,是個人,重傷了,還沒死。”
我一聽不是死人,立馬腰也直了,氣也壯了,撒開小三的胳膊,蹦蹦跳跳的就往前跑。
“還真是個人。”我蹲在那個人旁邊,從身量上看來應該是個少年,雖然鼻青臉腫的辨不清眉目,腰上也不知被什麼給戳了個血窟窿,不過微微起伏的胸部說明他確實還沒死。戳了戳他,見他沒反應,剛轉頭跟小三說了一句話,突然手上一涼,一回頭,那人睜大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我,好像恨不得把我吞吃入腹。嚇得我一面死命的甩手,一面拼命的喊:“小三!小三!詐屍了!救命啊~”
旁邊的家丁見狀,急忙上來幫忙,嘴上也一個勁的說:“四小姐莫怕,小的這就把他的手拿開。”
我們幾個連蹬帶踹的也沒能把我的手拽出來,那人反倒越握越緊,手疼的好像要斷掉。我拉著小三開始哇哇的哭,旁邊的幾個家丁開始嘩嘩的冒汗,七手八腳的把我和小三送回苑裡。
我哭得沒有力氣了,只偶爾哽咽一下。其實刨去最初被嚇了一跳以外就是手被抓的很疼,別的倒也沒什麼,在外公說:“把他的手砍了。”的時候,我正好打了一個咯,心說:成啊,看不出來老爺子您還真狠。
一旁的外婆聞言,皺了皺眉,說:“還是個孩子。”
外公眉毛一豎:“那就讓他這麼拽著小四的手不放?”
外婆為難的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又看了看被塞在床裡的我,嘆了口氣,說:“小四不怕啊。”
我眨了眨眼睛,抖掉睫毛上的一顆淚珠,輕輕的說:“外公,別砍他的手,我不怕。”
您要是真砍了,弄得我滿身是血不說,那畫面更可怕好不好。啊,當然了,把人弄殘廢總是不好的,我得宣告,我最先想到的可是最後那一點。
姥爺的手撫了撫我的臉蛋,柔聲道:“好孩子,再忍忍,外公這就想辦法。”我點了點頭,他給那個人把了把脈,對後面的下人說:“去找些乾淨的衣服,順便把許大夫找來。”
屋裡的人忙著的忙,走的走,就小三杵在門口衝著我擠眉弄眼,直到外婆拉著她要去睡覺,這傢伙才冒出一句:“小四,你這也算是美人在手了吧。”
我隨手抽了件東西要丟她,只聽‘咚’的一聲,低頭一看,原來拿是病號的枕頭,而且貌似用力太大,那人的頭被我帶了起來又跌倒床上,雖說隔著被褥,不過聽聲音還是挺疼的。我趕忙把枕頭又塞了回去,扶正他的腦袋,粉飾太平,以維護我純潔美好的四小姐形象。
許大夫是個年逾古稀的老人,一生都撲在醫學上,一直是攬蒼苑下設九芝堂的坐堂大夫。歲數大了之後,外公見他無兒無女的,就乾脆把他接到苑裡來了。前些年也是他來啟蒙我醫術的,一般痴迷一樣東西的人都有些小孩子心性,許大夫也是。起初他只是規規矩矩的照著書本來教我,後來漸漸就變成我找到一種新鮮的草藥就拿去他哪裡研究,久而久之我倆到不像是師徒,更像是朋友了。
許大夫一進門就看到我一臉無奈的縮在床裡,手還被人抓的死緊。他朝我一笑,說:“四小姐今天終於像個六歲的孩子了。”
我撇了撇嘴,說:“我本來就是六歲的孩子。”
“是是,老朽都快忘了這回事了。”他邊說邊把脈,捻了捻鬍子,搖了搖頭。
我趕忙問:“許大夫,怎麼樣?”
老老爺子,又搖了搖頭說:“怕是傷到肝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