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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我肯定是先帶白芙回家裡。”

張安博峨冠博帶,面容清,六十七八歲的年紀,含笑著搖頭,拿起高几上的茶杯喝茶,旁聽著小輩們說話、相互取笑。賈環和紀鳴約了後天二十三日去拜訪座師方望。

午飯後,眾人在正廳中喝茶、說話。初夏的陽光帶著炙熱透進來。“知了”,庭院裡棗樹上的蟬在午後鳴叫。

賈環將他寫的國子監監生辦教輔書的計劃書給山長張安博,問起和國子監溫祭酒交惡的事情。

張安博翻翻計劃書,悠悠的嘆口氣,“唉…”

很惆悵。

賈環清明節去蘇州不久,張安博就找到國子監溫祭酒商談國子監改革的事情。

一名監生上吊自殺,在他心中不是用補考制度就可以煳弄過去。對於教書育人,他還算是有幾分心得。畢竟,聞道書院現在的模式就在京城西郊擺著。

四月六日上午,張安博在彝倫堂東側祭酒的公房中和溫祭酒坐下來詳談。

張安博的想法很明確,希望提高監生們的功課。那麼,採取的措施主要包括三點。第一,增加考試次數,每月一考,縮短監生們肄業的時間。同時能增加學校中的學習氣氛。

第二,發動人脈,邀請大儒到國子監中講學。提高學校紀律。杜絕懶散的習氣。上午、下午、晚上都要用來讀書,培育學習風氣。

第三,改革分班制度,分級制度。讀一經,就要讀通,而不能讀的似懂非懂,卻繼續學習下一經。

溫祭酒是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穿著四品官袍,緋紅袍,繡著雲雁。坐在椅子中,眉頭深鎖。想了想,淡淡的道:“張大人的想法是不錯的。不過,本官既然受命於朝廷擔任祭酒。如何行事,本官自有主張。不勞張大人費心。”

禮部和國子監並沒有絕對的上下級關係。只能說都屬於文官中的清流一系。有些淵源。很多禮部侍郎、尚書都是從國子監祭酒升上去的。

張安博微怔,苦笑不已。他只是想做點事,但是溫祭酒似乎理解成他伸手攬權。坦蕩的道:“非是在下有意干涉國子監中事務,只是與溫大人探討一二。”

溫祭酒譏諷的笑著,拒絕道:“張大人的好意,本官心領了。”說著,拿起茶碗。端茶送客。

張安博無奈的起身告辭。他是從二品的官身,被一個正四品的中層官員給趕出去。臉皮給對方剝個乾淨。

正廳之中,賈環聽山長說完,嘴角抽了一下。溫祭酒做的有點過啊!不管山長是攬權也好,真心想為國子監做點事也好,用這樣的方式拒絕不妥吧?

張安博長長的嘆口氣,“我後來託中散先生幫我問過,溫祭酒的說法是國子監不需要改革。”

說起這件事,張承劍猶自有些氣憤,道:“父親就是太寬厚。即便是干涉國子監的事務又如何?父親是從二品的高官。他溫祭酒還講不講官場規矩?”

龐澤道:“伯苗兄,說到底還是因為溫祭酒看重他自己的官位,不肯做事。我聽說他正在謀求升遷,和陳尚書走的近,所以不肯改制。說話難聽。此人朽木也!”

田師爺和紀鳴都看向賈環,“子玉的意見呢?”

賈環沉吟著道:“要敲打下溫祭酒。他這事做的太不講規矩。”

禮部並沒有管轄國子監的許可權。所以,山長開門見山的和溫祭酒說國子監改制的事情,有點不妥。這和出發點無關。官員對自己的權力都是相當敏感的。溫祭酒不滿意,不爽,是正當的。

但是,你一個正四品的官員把從二品的高官往外趕,落盡面子。這事就做的太過分了啊!

張安博笑笑,擺擺手,“算了,這事啊,說不清。強扭的瓜不甜。我也沒有把握改革就能改善監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