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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災事宜。金陵那邊的案子,他們有些耳聞,但是哪裡知道這些內幕?

一直繃著的朱鹽商此時釋然的笑了笑,道:“原來如此,我們就放心了。”又隨口加了一句,“呵呵,鄭員外這事犯的有點蹊蹺啊。”很有些感慨的模樣。

鹽商這個行業。只要累積起來的大鹽商,誰沒有一段不光彩的過去?殺個把人都只是小事而已。巧取豪奪,鯨吞小商的窩本,裡面黑暗無比。

但是,鄭元鑑腦子壞掉了,竟然敢對一個舉人老爺出手?而且還是有沙撫臺這麼硬的後臺的舉人出手?這是很奇怪的事情。想要找死,不是這麼個找死法。

楊運使看了朱鹽商一眼,臉上的笑容隱去,冷哼一聲,“朱員外,不該打聽的事情不要打聽。”這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周鹽商,朱鹽商兩人尷尬的一笑,連忙賠罪,說了幾句場面話,結伴離去。兩人出來後,周鹽商還埋怨了朱鹽商幾句,“朱老弟,你多那一句嘴幹什麼?所以你的生意做不大。”

後堂的小廳中,楊運使悠悠的喝著茶,嘴角掠過一絲哂笑。他雖然不在金陵,但是身為官場中人,技術性官僚,很快就能推知的七七八八。

鄭元鑑的腦子當然沒有壞掉。落到這個下場,只是因為陳家拋棄了他。

而陳家默許鄭元鑑“教訓”賈環的原因是什麼?賈環在金陵簡報上配合戶部尚書衛弘的行動,為打壓金陵的糧價出聲。糧食,這門生意,在金陵是由陳家控制的。淮南大水,這對控制著糧食生意的陳家、以及身邊的圈子來說,一頓饕餮大餐,當然不會允許他人破壞掉。

說的簡單點,就是賈環侵犯了陳家的利益,陳家順水推舟,狠狠的教訓賈環。殺雞儆猴。再轉手賣掉鄭元鑑,推的一乾二淨。鄭家,肯定是完了。

然而,現在金陵的糧價不是飆升上去了嗎?賈環痛苦之下,還有心情,還敢繼續為衛尚書做事麼?衛弘也要為爆出來的戶部糧庫虧空案負責。仕途暗淡。

陳家打的一手好算盤啊。一石數鳥。

揚州城中風雲變幻,沙巡撫抄大鹽商的家,槍聲、火光在城外不時的響起。

匯聚在晉商會館上的鹽商們惴惴不安的等候著,會館後面的一處院落正廳中,十幾名鹽商臉色陰晴不定的坐著。有人小聲交談幾句,化解緊張。有人在來回的走動,釋放不安。

這時,一名下人快速的跑進來,“何師爺回話了,鄭元鑑惡意殺人,沙撫臺為學生出口氣。”

“啊…”

會館之中的氣氛頓時鬆下來。

一名鹽商悶悶不樂的道:“鄭員外也是,何苦呢?他又不是隻有一個兒子。這下好了,祖輩辛苦的家業都沒了。”

一干鹽商們在廳中長吁短嘆。晉商衰落矣。

揚州府府衙中,江知府在內堂中喝著茶,茶喝了半杯後,在外面幫他應付前來拜訪的鹽商的幕僚衛師爺進來,笑道:“東翁,穩坐釣魚臺啊!”

江知府譏笑道:“沙撫臺發飆,那些鹽商駭的如同小雞般發抖。可惜,只是自作多情。”

衛師爺笑一笑。他這位東翁是不大看得起沙勝的。但沙巡撫官大,有些話只能私下裡講一講了。笑道:“沙撫臺為弟子出頭。巡撫一怒,那些鹽商卻是給嚇的。”

這是外頭剛剛傳過來的訊息。不然,府衙外頭那些鹽商還不肯走。這個訊息,打消了他們的顧慮。

江知府搖搖頭,“也不全是這個原因。淮南賑災的糧食,金陵那邊已經無力起運,還要等待湖廣的糧船,局面已經非常危險,沙撫臺需要鄭家這隻肥羊的錢糧來穩定局面。”

衛師爺一愣,隨即笑著點頭,這是正解。

官至巡撫,再往上就是六部尚書,都御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