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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部分

如何,很沉穩的道:“策問只是尋常的題目。正常發揮。”

有士子恭維道:“玉繩賢弟謙虛了,今科狀元舍你其誰?”

周慎行自信的笑了笑,再謙讓的道:“狀元要殿試才角逐出來,現在還只是會試。言之過早。言之過早。再者,今科有不少實力很強的同年。候官翁宗道就很受劉大學士賞識。”

“誒…,周兄這話就不對。劉總裁越賞識翁朋友,恐怕越要避嫌吧?前明唐伯虎殷鑑不遠。再說,國朝定鼎一百五十年,除去開國之時,會元何時掉出過前十?”

一干南直隸的考生談笑風生時,賈環聽的莞爾一笑。考的如何,他心裡有數。

他這樣的成年人,考後的放鬆當然不會肆意,只是有一種釋然後的微微放鬆。畢竟,會試成績出來後,還有殿試呢。

他現在是穩著,絕不會讓自己倒在黎明前,他向來是一個拒絕在生活中發生狗血劇情的人。在殿試的結果出來,想來,他不會真正的放鬆。

龍門匯聚了五十人後,看門的軍士看了看,大開龍門。

賈環在小雨中步出,返回居住的二月客棧。

會試的第一場考試於二月二十日結束,此時,約3千份士子的卷子就有已經收錄完畢,送彌封所。彌封時,註明南卷,中卷,北卷。再加蓋知貢舉關防、彌封官關防。

彌封好的試卷,送謄錄所,由書手謄錄。謄錄好的硃卷再送至對讀所,核對考生的墨卷和硃卷無誤後,加蓋戳記。再送外收掌官,再送內收掌官,再送給各房考官。

因為,這樣一系列複雜的程式,即便在考生們考第二場時閱卷工作已經啟動,但2名主考官,18房房官,要閱卷,定名次,還需要時間。

會試放榜,慣例是在第三場考完的十天後,也就是三月初八。而後半個月後舉辦殿試,即三月二十三日殿試。

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江南,揚州城中,巡撫署衙後衙,沙勝與幕僚何師爺、何元龍幾人在喝茶、閒談。

時至春耕時分,淮揚地區的災民們已經得到妥善的安置。招募流民、開墾土地、登記戶籍這些事情都已經有固定的流程。無須沙撫臺額外的關注。

春風徐徐的撫過院內的榕樹樹梢。已經是仲春時節,江南風光正好,草長鶯飛,江花勝火。

明亮的敞軒中,沙勝幾人隨意的而坐。童子奉上精美的茶,糕點,瓜果。

何師爺跟著沙勝比較久了,又是老相識,見沙勝在椅中似有所思,道:“撫臺不用擔心。子玉的學習能力,經義水平在書院時都是極好的。此次會試,定然是能中的。他是讀書的年紀遲了。否則,還要令天下人震驚。”

何師爺原來是聞道書院的講郎,他有資格這樣說。當然,讚譽的有點高。但沙勝幕府中的幾名幕僚都只是笑著喝茶,覺得正常。賈子玉治事,權謀、意志,他們都是見識過的。

沙勝無奈的一笑,擺擺手,“我不是擔心這個。子玉的能力,我還是信的過的。只是…子玉以十三歲不到的年紀參加會試,天下矚目。這麼多目光落在他身上,恐怕會有些事端。”

沙勝原本是清貴的提學官,對人心、謀算,都只是流於表面的認識,而來揚州之後,便迅速的成長起來。

會試,是公平的。但同樣,也是有黑幕的。

這話說的眾人都是微微一愣。

何元龍抿了口茶,寬慰東主,“車到山前必有路。京城之中,子玉並非毫無根基。”

他是懂沙撫臺的意思的。試想,天下的人都在關注這麼年輕的舉人應試,都知道子玉會試透過後就是一片坦途,就是前程似錦,就是未來公卿一流的人物

那麼,子玉的敵人們呢?會讓他安安穩穩的過會試、殿試,蛻化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