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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在家裡聚眾賭博,尤氏不僅不勸,還偷偷的去看。

其人的性情,由此可見。

她的身份和邢夫人一樣。都是填房,都沒有子女。但她不是一味奉承賈赦的邢夫人,知道反對,但不會強勸。她有管理才能,但又和鳳姐不同。這便是東府的珍大奶奶,尤氏。

王夫人一看尤氏的反應,心裡的怒氣湧起來。很有點“哀其不幸,恨其不爭”的意思。

坐在王夫人身邊的邢夫人嘴角帶著一抹笑意。王氏這個臉可是丟大了。提個建議出來:老太太不應,鳳辣子不應,尤氏不應。嘿,她自然也是不應的。

賈赦早就交代過邢夫人,不許說賈環的壞話。他對他的夫人是個什麼鬥爭水平很瞭解。就沒吩咐幫賈環說好話這種高難度的任務。

局面就這麼詭異的僵持著,安靜著。

賈環固然只是一個童生,但是他在賈府裡鬥爭出來的地位、威名都是還在的!腰板不硬的人,不敢對他吆喝。

眾人都在等待著賈政進來。

話分兩頭說。賈政從寧國府氣沖沖的外書房出來,帶著長隨李十兒等人返回榮國府。到了府內,一個人到小書房夢坡齋中獨坐,將長隨都留在外面候著。

書中佈置的雅緻,有書架、書桌,床榻。賈政坐在書桌後,想著兒子的事情,心中悲憤難言。

賈珠是好孩子,早早的進學,最適合承接他的衣缽、家業,可惜早逝。

寶玉容貌俊逸、又生的聰明,深得老太太、太太的喜歡,但這讓他越發的難以管教。一有事,就護著。寶玉就沒有好好的用心讀書。整天說些奇談怪論。算是歲數還小,他也不下定論。但心裡終究是懸著的。

庶子賈環,前幾年除夕時做了首好詩,就像開竅一樣。讀書聰明、上進,肯吃苦,現在更是名滿京城。有詩名、有神童之名,有才能之名。賈府素來和都察院有來往。齊右都御使的稱讚,他亦是聽過。

但就是這麼個出色的兒子,今天把他氣個半死。他權當沒有這個兒子。

第一,這個孽子,眼裡何嘗有他這個父親?說一句,他要頂兩句回來。算算有多少回在人前頂嘴、質問、反駁?令他毫無做父親的臉面。簡直是混賬之極。

第二,這個孽障,年紀越大,越發的驕狂。當他不知道,怎麼和賈珍起的衝突?不就是因為賈珍提議裁掉他在府裡的用度“敲打”他嗎?才有後面一系列的事情。他送藥就沒安好心。簡直是膽大妄為,張狂至極。

這樣搞,日後誰敢管他?誰能管他?說他日後弒君殺父是誇張了些,但以他現在展露出來的能力、性格,招惹大…麻煩、敗壞門風的事,日後肯定是會有。這樣的兒子,他寧願沒有養過。早點丟開手,大家都清淨。免得讓賈府都給他陪葬。

賈政想著自己如今快五十的年紀,後繼無人,心中悲苦,幾乎要落淚。他日後又何面目去見祖宗。

正悲傷著,外面的小廝來回,說賈母找他。當即坐馬車進寧國府,到正房大院的小廳中。

賈政進來時,小廳中沉寂的氣氛微微一鬆。剛才大氣不敢喘的丫鬟們現在都敢喘口氣。因為所有的壓力和焦點都會轉移到當事人,賈環身上。

此時,秦可卿帶著寶珠已經到場。她坐在尤氏的下首。身姿纖巧、窈窕。穿著白色的孝服,俏麗無端。氣質中又帶著美人的嬌媚。國色天姿。

秦可卿白膩、圓潤的臉蛋上神情平靜。但實則,她心中已經是憂心如焚。可這樣緊張的態勢下,她能說什麼?怎麼幫環叔?這裡就屬她的輩分最小,地位最低。

賈政走進來,看到低頭站著的賈環,冷哼一聲,向賈母行禮,“兒子見過母親。不知道母親叫兒子來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