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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得報回到京城裡讓主子們決斷。

兩人整理著衣服上的湯水,正要離去時,賈環揚聲道:“兩位掌櫃留步。”

賈環起身,對同桌的龐澤、張承劍幾人道:“遇到故舊家中之人,我去問一聲情況。”

龐澤、張承劍、何幕僚等人都笑:“應該的。”心裡微微有些詫異。別是少年人喜歡打抱不平吧?

薛家掌櫃和夏家掌櫃見一名少年從臨窗的飯桌處走來。年紀很小,穿著藍衫直裰,頭戴四方平定巾,典型的書生裝扮。眼睛平靜、有神,氣度沉穩。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彎腰見禮道:“見過小相公。不知道小相公叫住我等有何見教?”這少年一看就是讀書人,不管中沒中秀才,看這份氣度,叫一聲相公總是沒錯的。

賈環就笑了下,“我是賈環。哪一位是薛家的掌櫃?”

薛家掌櫃姓周,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精明強幹,臉上頗有風霜之色。聽到賈環自報家門,當即眼淚差點忍不住流下來,就要往地上跪,口中道:“奴才週三福見過環三爺。”

金陵四大家族賈、史、王、薛四家聯姻百年,相互間聯絡緊密、頻繁。而薛家的三個主子此刻就住在京城的榮國府中,他作為薛家的老人,自是知道這個情況。而賈環年少中舉,天下聞名。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賈三爺是自家人。

他和李掌櫃兩人雖然不是來參加順天巡撫衙門的招商,但經常在遵化縣外的東陵這裡跑,巡撫衙門小巡撫的名頭當然聽過。一直無緣拜會。沒想到在這裡見到。這是意外中的意外,驚喜中的驚喜。賈三爺有能力幫他解決當前的困境。

還因為,薛大爺曾經派了劉管事到東莊鎮上經營布匹生意。重陽節的時候,薛豐號的幾名大掌櫃們聚過一次,他對賈三爺在東莊鎮的經營手段很佩服。

所以,週三福才會反應如此激烈。

賈環向來對主子、奴才這一套不感冒,扶了週三福一下沒讓他下跪,道:“不用了。周掌櫃,換個地方說話吧。”其實,聽到週三福這個名字,他心裡有點想吐糟:你有哥哥叫周大福,或者有個弟弟叫週六福嗎?

賈環和龐澤、張承劍幾人告罪一聲,留長隨錢槐在酒樓裡等著結賬,帶著胡小四,跟著週三福、李掌櫃出了酒樓,走幾十米到街面上的一間南貨鋪裡間說話。

李掌櫃吩咐夥計上茶,重新給賈環見禮,“見過小賈老爺。”舉人,年紀再小,他也是老爺。

賈環微笑著點點頭,問道:“你是夏家的掌櫃,桂花夏家?”

李掌櫃笑著道:“是的。”

賈環心裡就有數。是薛蟠將來娶的夏金桂家裡。兩家同是皇商,掛在戶部名下。

賈環心中其實有個疑問,按照原書中寫的:薛蟠是看中了夏金桂,因而求親,且非常急。但是,以薛姨媽那種老謀深算的性格,會這麼輕易就給兒子選親?

夏家鉅富,皇宮中的桂花都由夏家供奉,京城中內外的桂花局都是夏家的。換言之,就是花卉市場的壟斷經營者。夏金桂是夏家的獨女,並無兄弟,上面只有一個老母。這門親事,只怕還有一些別的意味,才是正常的。

賈環腦中思緒轉到這上頭去,倒不是八卦,也不同情呆霸王薛蟠娶了個河東獅回家。而是在感嘆香菱的命運。按照香菱的判詞:自從兩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鄉。她將會被夏金桂虐待而死。並非續書中的難產而死。

虐待而死,實在讓常人難以接受。還有迎春:子系中山狼,得知便猖狂,金閨花柳質,一載赴黃粱。這種悲劇他是不願意看到的。

他如果要離開賈府,迎春、香菱的事,他要管,預估會很麻煩,鞭長莫及。但他既然決定留在賈府,以他的地位,管起來,其實並不難。這些悲劇能夠改變的,他當然願意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