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悟還表現在每個人吃完之後都要自己把盤子拿到泔水桶邊,刷得乾乾淨淨,放到空盤車架上,方便餐廳的工作人員快速推走,若大的食堂內,沒有一個人開小差,所有工人都成了餐廳工作人員的一部分。
一行人注意到工人的服裝都蠻幹淨的,這對工況應該很差的鍊鋼廠來說很不可思議,唐寧解釋道:“工廠有專門的人負責洗衣服,使用機器來洗的,花不了多少人力。”
華萊士大訝:“竟然有洗衣服的機器!帶我去看看,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機器。”
他本以為那洗衣服的機器一定是一個大轉子之類的東西對著衣服胡攪蠻纏一番,然後用大量的水把洗滌劑沖刷乾淨,不料這臺機器完全超乎了各位的想象,竟然不用洗滌液,也沒有轉子,而是代之以巨大的滾桶。
唐寧解釋給大家聽,這種洗衣機其實是有洗滌劑,只不過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種,而是電解產生的臭氧,這是一種強氧化劑,能將沾在衣服上的小顆粒無機物、有機物氧化,使其容易脫落,而與之配合的是超聲波發生器,利用超聲波產生的空穴現象和振動作用,在超聲波產生振動時,振動和氣泡相遇在衣物上產生很強的水壓,致使織物隨之振動,從而使汙漬與織物剝離,達到清潔衣物的目的。
兩種手段結合起來,使得洗衣機器不需要洗滌劑也能產生不錯的清潔效果,臭氧還是強烈的滅菌劑,這洗衣機器最初本是溫莎醫療機械廠為醫院的醫生、護士們研發的,為了提高鋼鐵公司工人的生活質量,也拿來用了。由於臭氧還有脫色作用,所以只有不使用染色劑的工作服可以用,家用的洗衣機暫時不好這麼幹。再說了,這裡的電能是來自廠房頂部的風車,正處於實驗階段的技術,比徠卡相機還要初級,家庭現在也沒有這個條件。
雨果不禁讚歎:“真是美妙的科技。”
他們參觀的下一個地方是工人宿舍。查爾斯?狄更斯的《霧都孤兒》對倫敦下層民眾的悲慘生活有很真切的描述,然而,比起曼徹斯特、伯明翰來這樣的工業城市來說,倫敦已經是個天堂。伯明翰叫煤都,曼徹斯特叫棉都,是英國的紡織中心。蓋斯凱爾夫人於1832年起嫁給了曼徹斯特的作家威廉?蓋斯凱爾,在棉都的生活為她成為工業派大作家提供了原始素材,在她的名著《瑪麗?巴頓》中,她對工人的困苦生活的描述比她的朋友狄更斯更徹底、絕決。
在《瑪麗?巴頓》中,她真實再現了40年代英國工人悲慘的生活,居住在黑暗、逼仄、醜陋、骯髒的貧民窟中,工人的小孩一臉汙漬,與下水道鑽出來的老鼠一起玩耍,稍微長大一點就要進工廠鑽到織機底下幫成人拾碎棉之類的活兒才能維持生活。這還是好的生活,因為40年代歐洲的土豆欠收,大饑荒蔓延,沒有工作的英國工人則有饑荒之虞。
雨果印象中的工人生活也大多抵如此。所以,當他看到水晶工廠的整齊、乾淨、簡約、衛生、設施齊備的一排排員工宿舍時,完全被震撼了。工廠不再是血與淚交織的人類悲歌,而是可以生活和享受的地方。一家鋼鐵廠竟然擁有這樣好的住宿待遇。在民粹主義者雨果的眼中,資本家都是喝工人血而肥的吸血鬼,就算唐寧願意資助他們法國共和派,雨果仍然不願意把大資本家當成知交好友,直至此刻。現在的雨果已經完全改變了對資本家的偏見,原來工廠也可以辦得這麼有人性,不比鄉村生活差。這才是人類的希望啊。
雨果已經心情激盪得估計回去要賦詩一首,賦文一篇,不顧自己被外界認為跟唐寧是一夥兒的,要大肆吹捧這位全球獨一無二的善良大資本家一把。
工人們比農民要更快樂的地方在於他們的娛樂生活更豐富,工廠裡有數量眾多的檯球桌和足球場。唐寧本人很喜歡足球運動,也樂意讓工人們享受這種運動的快樂,整個工廠**有三個大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