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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是在我奶奶面前嘀咕,說不能這麼讓著我爺爺。可我奶奶總是說沒有關係,就讓著他好了,都讓了一輩子了。我有時候想起,總覺得奶奶也許習慣了忍讓,習慣了去接納。對她來說,最苦的日子,我爺爺參軍的時候,生死未卜了這麼多年都熬過來了。現在爺爺在她身邊,日夜陪伴著她,這麼點小小的事情,她怎麼會耐不過來呢?更也許在奶奶的心裡並沒有覺得有多少委屈的吧,她總是等爺爺氣消了,又笑咪咪的圍了上去。”

她找了個舒服的,頭枕在他腿上,抱了個柔軟的小枕頭,還是蝴蝶,明亮的色調,溫暖和舒適。他的手纏繞著她的髮絲,五指成梳,有一下沒一下的幫她梳著:“後來有一年,奶奶生病了,病的很重。醫生說快不行了,爺爺在醫院裡對醫生髮了好大一場脾氣,我爸我媽我姑姑誰也攔不住。但這之後我卻再也沒有看他發過脾氣。他天天陪著奶奶,給她弄吃的,每天讓廚師變著花樣做。也不讓人亂動奶奶,天天自己親自照顧著。而且這麼一照顧,就照顧了五年。這長長的又短短的五年裡,爺爺也從一個健康的人變的憔悴,變的蒼老,直到把自己也變成了病人。”

“我當時還很小,一直想不通,為什麼爺爺的脾氣一下子變好了呢?對奶奶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呢?每天端著碗在奶奶床前喂她吃飯,哄她喝藥,逗她開心……連對我也沒有那麼好!”他聲音慢慢的低了下來,只凝視著她。

緩緩的俯下頭,在她的額上親了一下,再接著道:“後來奶奶的病終於拖到了無法再拖的時候,爺爺整日整夜的陪在奶奶身邊,拉著她的手。憑我姑姑和我媽怎麼勸,他就是不肯放開。他就這麼陪著我奶奶一直到了最後一刻…”他聲音很低,就如同囈語般,帶著一種哽咽。她微微抬了頭,只見他的頭轉向一側,彷彿不想讓她看見。但她依稀覺得他眼中有東西在閃爍。

她沉默了一下,拉了拉他的衣服,低低的問道:“後來呢?”他的手輕輕的伸了過來,很大,很暖和。與她十指緊扣,又緩緩的拉起了她的手,放到嘴邊,細細吻了吻:“後來……後來不到半年,我爺爺也過世了。他走的很安詳,很愉快…”

想起蘇芮的一首歌《牽手》:因為愛著你的愛 ,因為夢著你的夢 ,所以悲傷著你的悲傷 ,幸福著你的幸福 ,因為路過你的路 ,因為苦過你的苦 ,所以快樂著你的快樂 ,追逐著你的追逐 ,因為誓言不敢聽 ,因為承諾不敢信 ,所以放心著你的沉默 ,去說服明天的命運 ,沒有風雨躲的過 ,沒有坎坷不必走 !所以安心的牽你的手 ,不去想該不該回也許牽了手的手 ,前生不一定好走 ,也許有了伴的路 ,今生還要更忙碌 ,所以牽了手得手 ,來生還要一起走 ,所以有了伴的路 ,沒有歲月可回頭………”

蘇芮的聲音堅定而滄桑,彷彿品嚐了人生的種種滋味,閱過了人世的情感滄桑,所以才如此的沉靜、恬淡和大徹大悟。原來牽了彼此的手,無論日子苦難還是甜蜜,也要一起走下去。當暮年回首,心中也了無遺憾!

兩人在書房裡窩了好久好久。在那瞬間,她覺得他離她好近好近。她枕在他腿上,一片的安心。就像小時候,拉著父親寬大的手一樣,覺得世界上一切都很好,沒有什麼可以害怕的。連後來是怎麼睡著的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跟她說宋玲玲的事情,她不想主動開口,只能等著。每日裡有點患得患失的。反觀沈小佳,眉飛色舞的,一臉的精神。可見與男朋友正如漆似膠呢!她還是沒能和六部的席經理湊成一對,倒與以前的老同學擦出了愛情的火花。所以說有的事情沒個準,緣分到了就是到了。緣分不到,乾瞪眼也沒有用。

電話叮噹叮噹的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娉婷的。她接了起來:“喂!”娉婷試探的道:“最近忙嗎?”

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