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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辰,這種事情,人盡皆知啊!」老師嗓音溫和的說著,一掃原先的戲謔,「那妹子叫什麼來者的?哎!算了,也不大重要…」
「…總之,你什麼時候要行動呀?」
李辰訥訥地乾笑,咕噥著說:「快了。」
「告白成功了,送你半磅的『肯亞AB』,怎麼樣?」
「呵…」
「真貪心。」老師自顧自說著,「那不然,再加上半磅『藝伎』,該滿意吧?」
還真真是下了猛藥,李辰苦笑起來,搖了搖頭。
這無關乎咖啡,就老師對她的認識與理解,實際上丟下前者就是極致的誘惑了,後面的選項,似乎是有點牛刀殺雞。
「居然這麼超脫?」老師有些訝異地問,伸手撥了撥長而整齊的發,推了推眼鏡,正色看李辰,「怎麼了?」
這副笑臉,就算尷尬、即使傷悲,看起來應該都是淡淡的那一副模樣吧。李辰揚了揚嘴角,知道自己為什麼勉強笑起來的模樣會明顯,那就好像用彩色筆畫上的圖案那般,鮮豔的太虛假了。
「不用擔心。」李辰安穩的嗓音說著,想是跟她的表情一樣,嚐不出心碎。
「什麼?」
此刻掛著這副笑容,李辰很想知道是不是哪一天的自己,可以光亮地笑得自然?
「不用替我擔心…」
「…因為告白了,不會成功。」
她以為藉著探視的名義可以增加一次接觸的機會。
不過在十點半的時候踏進Bitter& Sweet,李辰並不確定眼前這是她認知中的那家咖啡廳。
米弈甯沒有說過會移動桌椅,其實桌椅也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在李辰輕微潔癖的概念裡頭,那些被三三兩兩推到角落,上下疊在一起為了製造大空間的傢俱已經可以令她抓狂。
此刻,桌椅這就太輕描淡寫…
米弈甯也沒說過會動她的器具,不過李辰早就已經預料到了,所以小心地把昂貴、易碎的物件鎖到玻璃櫃子裡頭,只是從那玻璃櫃碎裂的狀況,還有那支——沒錯,非常堅固,而且毫髮無傷的——手衝壺躺在地上的距離、角度看來,曾經有人很失控的把它拿起來砸向櫃子。
李辰真佩服自己,她在這個狀況下還很冷靜地掏出鑰匙把那實際上有沒有上鎖都無所謂了的櫃子開啟,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幾架所幸沒有被砸碎的賽風壺放在櫃檯上檢查。
櫃檯上有腳印,顯示曾經有人直接這樣踩進工作區,在裡頭不知道怎麼樣的胡亂放肆過。也難怪,李辰蹲下身捏起一把碎屑,看得見完整的咖啡豆,但大多數都已經被太多人踩踏過,變成碎碎的咖啡粉末。
早上才喝過的咖啡,這個乾香氣她還清楚記得。「瓜地馬拉」的咖啡液在喉頭會有股紫蘇那般涼涼的餘韻,很適合在一些低靡的早晨飲用,只是此刻放眼望去,這滿地碎與不碎的痕跡,顯然豆子是所剩無幾了。
飲料紙杯,很隨意地掛在義式機的拉桿上頭…
有人嘗試拿磨豆機來研磨可樂的瓶蓋,還好那口徑並不容許它透過,否則…
不知道是誰用賽風壺的攪拌棒來攪拌咖啡以外的東西,總之上頭的液體已經乾涸了,可能是玉米濃湯那類的…
有人拿濾杯來裝薯條,不知道意義在哪裡,可是就是這麼做了…
李辰愣愣望著這一切,很想走出店門確定招牌上的字眼是不是自己當初挑選的那個。
她在心裡笑自己,明明這片狼藉不比世界大戰差了,她的心思居然還在想著地上那不知名的液體混著咖啡粉末這樣滲進木頭地板,會不會留下擦不掉的痕跡?
然後,就在拿著抹布低著身子擦拭地板那髒汙,發現那汙漬果然不留情面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