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一丈霞’。由於織紡‘一丈霞’需要收集桑蠶絲、蚱蠶絲、玟蛛絲、葛麻絲、棉絲混以金絲、銀絲,最後染色更是需要收集上百種染料,我們的作坊一年也只能紡制三匹。每年其中的兩匹都被宮中收走作為貢品,你總是將其中一匹藏以來,等越兒生辰給我縫製新衣。”吳佩鳳言語中無限追憶,無限溫柔。
“哼!”李長青冷哼一聲,一丈霞顏色與桃紅色大相徑庭,喝再多酒,也不可能將桃紅色看作青藍色,他無話可說。
“即使你不承認,你怎麼可能瞞得過做了十幾年夫妻的枕邊人。你一言一行盡皆模仿他,但處處是破綻。你是那道人吧?”吳佩鳳聲音又開始發顫。
“你怎麼知道的?”李長青尖叫起來,聲音惱怒。
“你借醉酒,不與我同床。我長青哥常年盤弄藥物,身上永遠有股甘香藥味,但你身上有股酸臭之味,是常年酗酒之人留下的味道。這種人我只見過一個,我感激你救了越兒,對這恩公股味道記得份外清楚一些。”吳佩鳳說道,說道“恩公“兩字,提高了嗓音,強壓聲音中的驚懼。
“我不知你化妝為我長青哥的目的是什麼,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將長青哥還給我吧。“吳佩鳳低聲哀求道。
“你那死鬼丈夫早就被我一爪抓死,化為爛泥了。赫赫!”那瘋道人聲音變得尖利陰冷起來。
李越聽到那屋中的李長青居然是瘋道人化妝而成,頓時嚇的全身冰冷,不能移動半分。
“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請你饒了…我家越…兒!”吳佩鳳聲音嘶啞,斷斷續續,顯是被人勒住了脖子。
“我想要的就是-李越!本打算靜悄悄將他帶走。沒想到被你先發現了,那麼你就去見你的死鬼丈夫吧!”
“噗嗤”一聲,像是骨骼破碎,又像是放鬆了的氣球口,氣體釋放的聲音。
“忘了告訴你一點,你兒子李越早就死了,現在這個…早-就-不-是-你-兒-子!”瘋道人冷冷說道,破開窗戶,縱身而出。
李越瑟瑟發抖,緊捂口鼻,生怕發出絲毫聲音。兩輩子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當面行兇。骨骼破碎的聲音,臨死時的喘息聲,清晰地穿透他耳膜,內心的懼意像雜草蔓延。
好不容易看到那身影轉入花叢後面,李越輕輕挪動腳步,準備躲藏起來。
就在這時,李越感到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李越一驚,扭過頭來。自己父親,李長青的臉驀的凸現在自己面前。
第十六章:挾持逼問
李越張嘴,就要尖叫。下一刻,積聚在喉間的氣流突地散開,李越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哼!”瘋道人一聲冷笑:“你偷聽那麼久,以為沒人發現?只不過不想你尖叫,警醒了他人。”
李越感到身體一輕,接著腰部一疼,自己被瘋道人夾在胳膊下。那道人隨手往自己雙腿上拍了兩張紙符,縱身一跳,輕飄飄越過兩人高的院牆,疾步沿著街道飛奔,向郊外方向而去。
李越感到胸骨劇痛,而喉間無法發出絲毫聲音。
“別了!可愛的秀雲城!別了,問墨!別了,小夥伴!別了!富二代的生活!”李越眼圈一紅,不禁流下兩行清淚。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越背部一痛,被人甩在地上。全身每塊骨骼肌肉的痠疼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李越睜開眼睛,發現天色早已大亮,放眼望去,遍野雜草,荒無人煙。那道人已經恢復原貌,邋遢骯髒,他已經撿了小小一堆柴火,大概是準備生活做飯。
待火生起,那道人從隨身的包裹中拿出一塊幹餅,就著火光翻烤。見有絲絲熱氣冒出,道人將餅撕下小半,丟在李越面前。
李越眼睛一閉:“老子才不吃嗟來之食!”
那老道“哼”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