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沉聲說道:“陛下,這李乾順是個英明君主,如果把他放回西夏,變成心腹大患,倒不如把他殺了,或者扣在大宋。 這樣一來他們必然會亂,他大兒子已經死了,小兒子才兩歲,現在由皇后垂簾聽政,那個女人並不擅長朝政,必然會把朝政搞得一團糟,那些朝中群臣必然會相互爭權奪勢。 由此一來對我大宋就更為有利了,陛下切不可以眼前利益毀掉大好的一盤棋啊。” 趙桓擺手說道:“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李乾順固然算是個有作為的君主,但是也就如此罷了,我能抓他第一次,我就能抓第二次,我能打敗他第一次,也能打敗第二次。 放心吧,與其讓他們另立一個新的君主,倒不如把這個名聲掃地,權威喪失的君主還給他們,尤此一來,他們西夏國必然就有好戲看了。 他們的皇帝回來了,卻是以戰俘的身份回來的,而且還受盡屈辱,把西夏的臉都丟盡。 你說這樣的人當皇帝,他說話下聖旨發號令,還會有幾個人聽從他的號令呢?對付這樣的人豈不是更好嗎?” 聽到這話,李若水愣了一下,緩緩點頭。 覺得皇帝趙桓這份氣魄是所有人遠遠不及的,而且說的也有道理,把一個受盡屈辱,顏面丟盡的戰俘皇帝放回去,總比另外立一個英明的皇帝更好。 便在這時,邵成章急匆匆的拿著一份緊急軍情跑了進來,雙手呈送給了皇帝趙桓。 眾人的心一下子都懸了起來,如果不是特別緊急的軍情的話,邵成章不會在召開緊急會議的時候闖進來的。 趙桓卻很隨意的接過了軍情奏報,直接便開啟了,看了看之後他笑了,道:“金軍兵分三路,開始進攻我大宋了。” 眾人都是臉上變色。 趙桓宣佈散會,隨即召開軍事會議。 參加會議的有殿前司都指揮使宗澤,侍衛親軍馬軍都指揮使姚友仲,步軍都指揮使張叔夜以及都統制韓世忠,牛皋,吳玠,劉錡。 軍機大臣梅執禮和薛弼當然也參會了。 趙桓說道:“還是老規矩,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他們一再執迷不悟,一而再再而三的想來報仇,那我們就讓他報個夠。 而對於中路軍和東路軍完顏宗翰以及完顏宗輔這兩路大軍,不用管他,不過這一次他們是有備而來,很可能要長驅直入,一直打到揚州江南。 因此揚州等處要立刻實行堅壁清野,不用擔心,金軍打到揚州的時候應該是在十月份以後了,咱們至少還有三個月時間做準備,足夠來得及實行堅壁清野,將江南的百姓全部撤離。” 李綱有些愕然,說道:“陛下,我們為什麼不在淮河組織防禦,非要讓他們打到江南去呢?” 所有人都不解地望著趙桓。 的確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按照每一個有血性的將軍的想法,那都應該堅決抵抗,絕不後撤,哪有別人沒打來就先撤的。 但是他們的思路跟趙桓不一樣,趙桓是來自於一千年以後,他對這場戰爭非常瞭解。 在建康二年,也就是靖炎元年的這場戰鬥中,金軍將會從七月開始,一直持續進攻到來年開春,並且主要戰鬥將會發生在年底,前期的襲擾戰還不是主要的,也沒有波及江南。 而到十月份之後,金軍大舉入侵,會一直打到江南,因為當時主要目的就是針對南宋新朝廷趙構去的,趙桓不知道金軍會不會改變歷史,但他只能按照歷史規矩來。 跟歷史上發生的情況有些不同的是,金軍開始採用了蠶食的方法,向大宋邊境侵襲,逐步侵佔大宋領土。 對於這一招趙桓是有準備的,所以他才選了十五個城池死守,而放棄了其他廣大的北部疆土。 因為他沒有精力,也沒有能力進行陣地戰,他不願意犯當年紅軍第五次反圍剿的錯誤教訓。 那時候李德等洋教官就是拋棄了正確的路線,強令紅軍死守,寸土不讓,迫使軍事裝備和人數都明顯處於劣勢的紅軍跟優勢敵軍硬碰硬,結果死傷慘重。 現在大宋面臨的局面也同樣如此,不能硬碰硬,只能迂迴尋找戰機,集中優勢兵力打掉敵人的一部,就像前兩次對付金軍一樣。 在歷史上,金軍會在十月以後大舉侵入江南,一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