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富貴人家囤積得有糧食的,家中又有背景,有高官在後面撐腰的,大著膽子拿了少部分糧食出來賣高價,那價貴得都上天了。
即使這樣,依舊有人傾家蕩產來買,只為了能夠活下去,可更多的窮人即便砸鍋賣鐵也湊不夠一頓飯的錢,每天都有大量的人餓死。
心狠的人已經開始做出面臨饑荒時最迫不得已的選擇——同類相食。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阿道夫的姐姐來到了京城外。
京城外的人並不知道京城裡同樣得不到吃的,餓死的人已經開始吃同類,而城外早就已經這麼做了。
無數的災民在城外磕頭哀求,希望能夠進入城中,阿道夫的姐姐也跪在了人群中。
到了這裡,她的茶葉餅還剩下幾塊,因為上次染上瘟疫,雖然活了下來,但腦袋被高熱燒的有些智力退化,甚至都不知道該躲起來吃。
她扯開口袋,拿了兩個茶葉餅出來看了一眼,似乎在挑哪一個叱,然後把另一個放了回去。
這一切都落在四周那些早已餓的眼睛發綠的饑民們的眼中,別說茶葉餅這麼好的東西,就算樹葉如今也找不到了,能吃的都吃光了。
因為大部分的綠色植物都毀於洪水,留下來的都很少,連高高的樹葉都被摘光,樹皮更是剝得乾乾淨淨。
所以阿姐剛拿出那兩個茶餅就被人盯上了,無數貪婪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她,阿姐腦袋被燒壞之後,壓根都沒感覺到危險,將一塊餅塞進口袋裡,另一塊餅則塞到嘴裡。
正一口準備咬下去,忽然好幾個人朝她撲了過來,一下把她撲倒在地,爭奪她嘴裡的那塊茶餅,有幾個人去搶她的袋子。
阿姐終於反應過來了,死死抓著那餅,張嘴狠狠在搶她茶餅的男人手背上咬了一口,痛得那男人慘叫,卻還在使勁搶走了她的茶葉餅。
阿姐又抓著自己的袋子,可她一個姑娘家,又哪裡抵得過這些男人?他們可都是為食物敢拼命的,沒兩下餅子和袋子都被搶走了,臉上還被打了幾拳,鼻血都打出來了。
等她昏天黑地的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搶走她餅的人已經鑽進了人群裡。
她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含糊不清的叫著:“還我的餅,還我的餅來。”
沒有人去搭理她,看向她的目光都是幸災樂禍。
叫你狂,有吃的不躲著吃,要拿出來,活該。
不知過了多久,阿姐哭累了,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只能祈禱,希望別人賞她一口吃的,可是這時候誰還會同情心把吃的給別人。
阿姐到處乞討,餓得實在不行,突然在人群中她發現了一個人,這個男人正在跟別人說話,一邊說還一邊指手畫腳的,顯得很興奮,而他的手掌上赫然便是一道傷口,還滴著血。
當那個男人發現有人瞧他,目光轉過來,看見了阿姐,眼神中明顯有慌亂,隨後又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把頭扭了過去,還扯了扯衣服,擋住手上的傷口。
阿姐也把頭扭到一邊去了,繼續乞討,好像沒看見那男人似的。
她一邊乞討一邊慢慢往那男人身邊靠,男人還在跟其他幾個男人說話。
突然阿姐一抬手,手裡有一把鏽跡斑斑的匕首,狠狠一刀便戳進了那男人的脖子。
接著她拔出了匕首,又是兩下,全都戳在他的脖子上。
最後一刀她還使勁的拖動了刀刃,在脖子上切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那男人難以置信,捂著自己鮮血汩汩冒出來的脖子,驚恐而又絕望的盯著阿姐,嘴裡嘟噥著:“不就是一塊茶餅嗎?”
他怎麼都想不到對方會因為他搶了一塊茶餅而對他下此毒手,而且出手如此果決,沒有任何拖泥帶水,一上來就直奔奪他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