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暴徒率領著大軍繼續前行,硬生生的將小章從挖機的駕駛室裡拖了出來,二話不說便是舉起手中的鋼管一陣肆虐,小章很快捂頭倒地,淒涼地哀求:“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不關我的事啊,我就是一打工的!打工的……”
暴力的颶風繼續席捲,另外兩個徒孫推開挖機駕駛室的門,撒丫子就要逃跑,可沒跑出多遠便雙雙被這群暴徒追上圍堵了起來,迎接他們的便是一陣兇猛冷酷的棍棒。
何師那人憨厚老實,攤上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敢跑,更不敢還手,只能主動走下挖機的駕駛室,高高的舉起了雙手:“求求你們別打我,我不能受傷,我不能失去工作能力……我家裡的女兒還在上學,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了……”
儘管何師已經害怕到語無倫次的苦苦哀求,儘管他高高的舉起雙手錶示絕不抵抗,儘管他這個家庭的頂樑柱是那麼不想倒下,可這幫暴徒還是沒有絲毫手軟,數人圍著老徐就是一陣肆虐,我親眼看見何師是跪著倒下的,在紛雜的人影棍棒中,他雙鬢花白的頭髮是那麼的刺眼!
我和劉山的施工區域偏裡面些,當這幫暴徒一路殘暴的橫掃過來的時候,我們倆已經走下了挖機,都躲在各自的挖機背後,我衝他使了個眼色,劉山瞬間會意,我們兩人分散走開,當再次匯合在挖機背後的時候,我們兩人的手上都各自多了一根趁手的鋼筋斷截。
遇上這種情況,逃跑是最好的選擇,可是跑不掉的話,就只能竭盡全力的奮起反抗了,跪地求饒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何師的例子已經血淋淋的擺在了眼前,雖然憑藉我和劉山兩人之力,是絕對撂不翻這幫暴徒,甚至連突圍出去都很難,可至少我們能拖延一段時間。
剛才老徐已經打過電話了,不管他是報的警,還是向何炬報告,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趕過來救我們,即便沒有任何援軍,我料定這幫暴徒也不敢在這兒耽誤太久,畢竟這還是一個法制的社會,光天化日之下,他們也不敢太過張狂!
這種業務我幹過,要的就是一個乾淨利落,尤忌耽誤!
我和劉山各自以挖機為掩體,側身露出半邊腦袋觀察著外邊的情況,這幫暴徒仍在毆打何師和小章他們,還有幾人正向我和劉山的挖機接近了過來。
“還有兩個跑了!”
“跑個屁,肯定是躲起來了!”
“還敢躲?老子逮著屎都要給他捏出來!”
“……”
對方人數眾多,工地上也很難藏住人,我和劉山被找出來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我緊緊握著手中的鋼筋,手心兒裡全是汗,但隨時做好著戰鬥的準備!
“他們過來了!”
劉山衝我小聲的呼喊,聽不見聲音,只能看他的嘴型辨別他說的是什麼,我揚了揚手中的鋼筋,回應他了一句:“準備戰鬥!”
暴徒們越走越近,我準備著和劉山一起衝出去,打他們個措手不及,趁他們慌亂的時候逃出生天,即使逃不掉也絕不束手就擒,我和劉山手上都有東西,我相信憑藉我們的戰鬥力,堅持一時半會兒還是能做到的!
“三!”
“二!”
……
我用手勢向劉山指示著衝出去的時間,可當我快數到“一”的時候,我卻突然向下壓了壓手:“等等!再等等!”
劉山根據著我手勢的倒數,弓著身子作勢都要衝出去了,好在他看見了我最後一個手勢,又貓著身子縮了回來:“你搞什麼啊?我他媽差點兒就一個人衝出去了!”
我沒有回應劉山,目光仍舊停留在正一步步迫近的暴徒身上,我之所以突然中止行動,是因為我募然間在這幫暴徒之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李冬!
這個曾經狠狠把我賣了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