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匕首別在後腰處,跟李十三一起出了門,他召集了幾號過硬的兄弟守在山下,我獨自走上了工地。
“兄弟,有誰動你就打電話,我立馬帶著兄弟衝上去,生劈了丫的!”
臨行前,李十三如此囑咐我,我點了點頭示意他放心,心裡卻巴不得用不上他們,如果能和平解決,絕不妄動干戈,只希望黑子不要逼我!
工地上。
正如何炬電話中所說,黑子已經調集了他的泥頭車隊將我們挖機班的施工區域堵得嚴嚴實實,根本就沒法施工,除了我們挖機班,其他好些班組也因此收到了牽連,處於半停工狀態。
整片工地混亂不堪,到處都是人和車,氣勢很是駭人,不過經我觀察發現,這些人手裡都沒有帶傢伙,並且沒有了昨晚的殺氣騰騰……這應該是何炬上下活動的作用,否則他也不會叫我回來送死!
人群之外,黑子彪悍的身形矗然而立,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夾著根兒香菸吞雲吐霧,這種生僻少見的夾煙姿勢,更為加劇了他的彪炳氣焰。
專案經理和何炬也站在黑子的旁邊抽菸,兩人圍著黑子比手畫腳的說個不停,應該是在勸說黑子撤去車隊,讓工地恢復正常施工。
我的如約出現很快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何炬最先向我跑了過來,他拍了拍我的膀子,氣喘吁吁的說:“我的哥,你總算回來了!”
“炬哥,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我低了低頭致歉,繼而舉頭四望,心中難免有些犯虛,“炬哥,黑子他搞這麼大陣仗,到底想要幹什麼?”
“沒事兒,我和專案經理已經打點好了!”何炬拉著我小聲的說,“你不是打死了人家的狗嘛,經得我和專案經理調解和勸說,我賠給了他一萬塊錢完事兒,他已經答應我們,這事兒就算過了,只要你再道個歉就行了!”
“一萬?”
我驚詫的張了張嘴,一陣心疼,難怪何炬敢叫我回來呢,原來他已經賠給了黑子一萬塊錢平事兒。
“炬哥,一條狼狗賠一萬,黑子他這不是擺明了訛人嘛?”我憤憤的說,“這錢絕對不能給他,我自己惹出來的事情,我自己知道擺平!”
“你想要怎麼擺平?難道又去找人跟他火拼嗎?”何炬氣急的說,“向陽,咱別折騰了好不好?黑子再這樣鬧下去,耽誤我們的工期,損失可就遠遠不止一萬塊錢了啊,咱們就當破財免災了,而且這錢不用你出,我來出!”
“炬哥,這根本就不是錢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面子嘛!”何炬趕緊寬慰我說,“向陽,我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可畢竟你現在已經走上正道兒不混了,但黑子還在混啊,你犯得著跟他死磕兒嗎?咱們搞好工程,老老實實掙錢行不行?”
“可是……”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站在遠處的黑子就已經不耐煩的衝我招了招手:“給老子過來!”
黑子的嗓門兒極大,中氣十足,語氣囂張至極,充滿著暴戾。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徑直朝他走了過去,何炬跟在我左右,不住的勸說:“向陽啊,你可千萬別衝動啊,給他道個歉就完事兒了……他說話肯定不會怎麼好聽,你多忍耐下,啊?”
兩分鐘不到的距離,我很快就走到了黑子的面前,本著息事寧人的想法,我還是恭敬的喊了他一聲:“黑哥!”
“你他媽還知道我是黑哥啊?”黑子陡然向我逼近了一步,他那張蠻橫的臉就在我的眼前,“我的狗,是你打死的嗎?”
我挺立著身軀,如實說道:“的確是我最先動手打的,不過並不是我把它打死的,而且它掙脫了鐵鏈咬人,我想我們的做法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理所應當?”黑子冷哼著笑了兩聲,突然面色一變,抬腿就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