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都不用想沈篤也知道,肯定是因為鄒允,畢竟昨天兩個人是一起走的,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
他突然覺得很慶幸,還好昨天和唐堂沒有發生什麼,他可不想變成肖颯這樣的神經病,也太可怕了。
起來簡單的洗漱一番後,他開車回到了公司,因為少了一個人的關係,他變得格外的忙;需要肖颯經手簽字的檔案都是這次股權收購裡最要緊的東西,有上次拍賣行的前車之鑑,他也不敢假手於人——
畢竟肖震峰的眼睛現在還在看不見的暗處盯著他們。
他渾渾噩噩地忙了好幾天,不眠不休地連軸轉,每天都在肖颯觀海一品的那個家和公司兩頭跑,終於在一個通宵後,事情算是基本塵埃落定——
現在就算肖震峰大搖大擺從看守所出來,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改變什麼了。
他終於鬆了口氣。
這幾天吃住都在公司裡,偶爾抽出點空也只能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匆匆忙忙地洗澡換衣服,他好不容易喘口氣,已經不像之前似的第一時間想往夜店跑了——
現在是凌晨五點過,就算夜店也都打烊了。
他準備開車回別墅那邊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好好睡一覺,這會出發,到的時候正好能接著朝陽吃口早飯。
好多年都沒有吃過早飯了啊……
他想著,自嘲地笑笑,拿上手機和車鑰匙,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之前往返公司和觀海一品,為了低調,他開的一直是公司的一輛黑色商務車,今天才終於把自己那輛紅色超跑開出來透透風,感覺「老婆」在地下停車場停了這麼多天,都快生鏽了。
然後……
車果然就壞了,壞在了半道上。
天將亮未亮的時候,他本來該迎著朝陽吃一頓久違了的早餐,然後好好地泡個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可是現在……
開啟汽車的引擎蓋,看著裡面複雜的線路和零件,他只覺得一肚子火沒處發洩。
汽車壞在了遠離市區的鄉間公路上,還不到六點,附近連個鬼影都沒有,他自己又不會修車。
平時這種情況明明只需要打保險公司電話叫拖車來就行了,但偏偏……
手機沒電了。
草!
他在心底暗罵一聲,抬手直接把手機砸了出去。
「滴滴——」
突然一道強光伴著鳴笛聲,希望從天而降,一輛大貨車從遠處駛來。
這種長途貨車司機一般多少都會點修車,只是對著沈篤那輛張揚的紅色超跑看了看,最終還是沒敢下手,這要是弄出點問題來可真就是飛來橫禍了。
不過好在,他把手機借給了沈篤。
沈篤捧著手機才想起來,這電話……
該打給誰呢?
什麼道路搶險救援電話他一概不記得了,手機關機,平時負責他汽車保險的經濟還有4s店的人更是從來沒記過號碼,要問問那位好心的貨車司機好像也可以,但是……
現代人的手機一旦沒電,就好像頃刻間與這個世界失聯,這時候腦子裡會蹦出的那串號碼,往往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或事,而他腦中居然飄過了兩串數字——
肖颯的,和唐堂的。
他從來沒有刻意去記過,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居然就把這兩個人的電話都背下來了。
肖颯現在連公司都不去,大概就算洪水海嘯都不能讓他離開鄒允半步,那個死樣子他是懶得去招惹了,省得自討沒趣。
想著想著,似乎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為,他居然撥通了唐堂的電話。
幾乎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唐堂就接起了起來,沈篤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撥號了,那邊唐堂的聲音就焦急地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