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允他……可能出事了……」
這一刻,沈篤是震驚甚至絕望的。
如果愛情不能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那他選擇不要。
也許是同樣被肖颯的行為震撼了,又或許僅僅是擔心鄒允的安慰,至少這一次,唐堂沒有再跟肖颯大打出手,也沒有把人趕走,房間裡的三個人終於至少在表面上「心平氣和」地坐了下來。
正在幾人一籌莫展時,肖震峰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鄒允被肖震峰綁架的猜測被坐實,但線索仍然只有那一隻雪女人偶。
肖颯對這支人偶一無所知,沈篤卻可以娓娓道來,所有問題的癥結一時間直指沈篤。
他起身一把攥住沈篤的衣領,「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
在一旁焦急踱步,對身邊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的唐堂聽見動靜轉身,來不及多想,一把推開了肖颯。
這幾乎是一種出自本能的保護,沈篤看見了,卻也不那麼重要了——
很多事情,晚了,就是晚了。
他不怪肖颯的衝動,因為被綁架的人是鄒允,在片刻的冷靜後,幾個人終於把一切擺在了檯面上,也查到了位於觀海市市郊的觀海市峰冷食品有限公司頭上。
幾十上百座冷庫裡,有一個可能正關著鄒允——
那也是肖震峰指引著要他們去的地方。
很快分好了責任和各自需要尋找的區塊,肖颯一刻也等不了了,直接轉身離開了酒店。
唐堂也緊隨其後,低頭拿起茶几上的車鑰匙時,光潔的玻璃茶几上,倒映出沈篤那張妖孽一樣的臉。
投影裡的沈篤似乎是一個他從沒見過的陌生人,沒有了那一身他熟悉的恣意、灑脫、通透和玩世不恭,甚至連那個暴躁地把他踹下床、踹出門的沈篤都不見了。
他身形微僵,默默看著沈篤緊蹙的眉頭,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揉了揉茶几倒影裡對方的眉心。
沈篤有一瞬間沒有看懂這個動作,但很快明白了過來,抬頭吃驚地看著唐堂。
「皺眉容易老。」唐堂擠出了勉強的笑,「以前我媽還在的時候經常這麼說我爸。」
說完,他轉身往大門的方向走,默默取下掛在門口的外套時,突然從身後被人緊緊抱住。
「回來——」
沈篤的尾音有些顫抖,像是極力壓抑著喉間的哽咽。
他知道一切應該結束,而且有可能已經結束了——
尤其是看到了剛才肖颯的那一跪。
愛情是太可怕的東西,他知道自己應該逃得遠遠的。
相愛如肖颯和鄒允都只能走到互相折磨的這一步,更何況唐堂喜歡的人從頭到尾都不他。
一切就沒有開始過,有過的都只是錯誤。
可當肖颯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時,他覺得心裡空了一塊。
對方是肖震峰,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有多麼可怕。
理智上雖然不允許,但感情上,他甚至希望可以拉住唐堂,讓對方不要去。
在這一刻,他理解了肖颯那一跪,也理解了之前那個為達目的可以不惜一切的肖颯為什麼會突然間學會了放手和成全——
比失去更怕的,是某一天醒來突然發現,某個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活著,無關愛恨。
他就希望唐堂能好好活著——
比什麼都重要。
「一定要……好好的……回來。」
第76章 番外8
這一次分別後, 所有人終於都還是回來了,只是鄒允陷入昏迷,肖颯送去搶救,唐堂和沈篤分別守在病房和搶救室的門口。
失去意識之前, 肖颯遞給了沈篤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