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解開也許只需要一秒,可是在誤會發生時,總是沒有人願意第一個低頭。
「雖然你從來不說,但我知道,畫廊每一天都是虧錢的。」
「既然你查過唐堂就應該知道……」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但看著肖颯臉上的紅痕,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他養父母以前也是開畫廊的。」
「我只是找他想想辦法。」
只「唐堂」兩個字,就足夠謀殺肖颯所有的冷靜。
他激動地一把攥住鄒允捧著自己側臉的手,「我根本就不在乎你虧的那點錢!」
「可是我在乎。」鄒允堅定又倔強地看著肖颯,「我喜歡畫畫,這輩子做夢都想擁有一間自己的畫廊——」
「現在我有了,就想把它做好。」
車內再次陷入死寂,肖颯牙關緊咬。
鄒允的話,他一個字也反駁不了;鄒允甚至還解釋了剛才車裡讓他憤怒的一幕,他沒有任何立場再對鄒允說「不」,但也沒辦法心態平和地面對接下來鄒允還要繼續和唐堂交往。
感受到肖颯握著自己的手壓抑著顫抖,鄒允是心疼的。
他小心翼翼地調整了一下懷裡小奶貓的位置,傾身向前,輕輕抱住肖颯。
「我和唐堂從小就認識了,所以沒太在意你的感受,對不起,肖颯。」他攥著肖颯西裝襯衫的紐扣,有些緊張,「我以後會注意和他交往的尺度,也會儘量早點回家。」
胸口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自己襯衫的紐扣,這樣的鄒允比那隻小奶貓還軟。
之前無數次,他回家時,鄒允已經睡著了;他半隻腿跪在床邊,淺淺吻過鄒允的睡臉,喉結輕滾。
看見鄒允睡得那麼香,他不忍心把人吵醒,只能匆匆洗個冷水澡,強迫自己只是將人摟著睡覺。
可不管多輕手輕腳,只要他上床,鄒允好像就能感應到,轉身鑽進他懷裡,細胳膊細腿地纏在他身上——
和現在胸前的摩挲一樣,簡直要命。
何況他們已經冷戰了小半個月了。
肖颯,也才二十一、二歲。
他一把扣住鄒允的後腦,急迫地低頭吻了下去,似乎比剛才更「窮兇極惡」。
但這次鄒允沒有再躲,只是攥緊肖颯的前襟,仰起臉儘量臉迎合。
這麼久了,他也真的很想肖颯。
在窒息的錯覺裡,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在下一秒就失去意識,直到滑進腰間的手指輕輕解開了他休閒褲的紐扣。
鄒允瞬間清醒,撐著肖颯地胸口,勉強地把人推開。
「回……」兩道急促的呼吸聲中,他低頭靦腆道:「回家……」
「我的車窗都有膜,看不到的。」肖颯低頭將臉埋進鄒允的頸窩,磨蹭撕咬,語帶撒嬌,「就這兒吧,允哥。」
頸間的痕癢帶著點輕微的痛感,鄒允一陣情迷,幾乎不能思考。
「喵——」
懷裡的小奶貓也嗲嗲地叫了一聲,像是提醒。
「我要……」他帶著最後的理智摟住肖颯的脖子,「回家……」
頸項邊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他能聽到耳邊肖颯的呼吸粗重。
肖颯沒有說話,等了會突然轉身下車。
鄒允還愣在車裡沒有反應過來,副駕的車門就被拉開,肖颯一把將他打橫抱出車裡,他緊張地摟緊懷裡的貓崽。
兩梯兩戶的豪宅幾乎沒有等電梯的煩惱,他們很快進了家門;肖颯剛把他放下,轉身關門,他懷裡的貓崽就掙扎著跳到地上,好像對這個陌生的環境充滿好奇,喵喵叫著四處嗅。
雖然一直很喜歡小動物,但也一直沒有機會真的養一隻;現在的豪宅雖然一應俱全,可是當初裝修時誰也沒有考慮過家裡會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