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小區門口,鄒允親眼看了見唐堂和肖颯眼神交鋒裡帶著的火星,那次以後他沒有再讓唐堂送過自己回家;肖颯給他安排了車子和司機,有時候時間晚一點,他不好意思麻煩人,也是自己打車回家,比如今天。
每次他打車走,唐堂會記下車牌,叮囑他到家一定發條訊息;可今天肖颯跟他前後腳進門,一番爭執,他就沒顧上。
「到了。」他輕輕嘆了口氣,「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鄒允——」十幾年的交情,唐堂立馬聽出鄒允的情緒異常低落,「你怎麼了?他欺負你了?!」
「沒有。」鄒允連忙辯解道。
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上輩子結下的仇,明明也沒見過兩面,可肖颯總覺得唐堂對鄒允心懷不軌,唐堂就堅持認為肖颯一定會欺負鄒允,早晚而已。
可除了這蒼白的兩個字,鄒允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他看著腳邊倒著的酒瓶,突然想到一件事。
原來,人不開心的時候,都是會想喝酒的;比如唐堂的養父母去世後,或者肖颯每晚等不到他時。
也許就像他上次在那個雞尾酒會上被人灌醉,就能什麼都不記得了。
「唐堂,你現在忙嗎?」他突然沒頭沒腦地說道:「我想喝酒。」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只留下環境的嘈雜音。
「我正好在銀灘路。」唐堂的聲音聽著挺嚴肅,「你過來吧,我到酒吧街門口接你。」
觀海一品的正門對街,一輛黑車豪車熄了火,低調地停在陰影裡,一個身材瘦高的男人急匆匆地大步走去,「哐哐」砸著車窗。
「祖宗!電話不接,家裡也沒人——」沈篤氣喘吁吁,「你大半夜跟這兒玩躲貓貓呢?!」
肖颯聞言抬頭看向最高的樓層,家裡的燈滅了,這個點,鄒允應該睡了。
「我下班了,要玩什麼是我的自由。」他緩緩降下車窗,「你有事不會明天——」
話剛說到一半,他就被馬路對面出現的一個瘦弱的身影生生噎住。
看著那個熟悉的人在寒風中縮了縮脖子,裹緊身上的毛衣,招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他點火,一腳踩下油門。
但油門還沒踩下去,緊接著就是一腳剎車。
「你他媽瘋了!」他對著死死拽住他車門的沈篤大聲喊道。
「是你他媽瘋了!」沈篤一把拽開車門,力氣大得像是想把車門卸掉,「肖颯——」
他躬身,雙手撐著門框,眼神瞟向鄒允那輛計程車離開的方向,示意自己也看到了。
可當他再回頭盯著肖颯時,那雙桃花眼裡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時的玩世不恭,「你腦子裡除了談戀愛,還有別的嗎?」
「二叔要動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恢復日更!恢復日更!恢復日更!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有人猜猜「二叔」是誰嗎?明天揭曉,猜中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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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瘋子
兩個男人無邊的沉默中,只有發動機的轟鳴證明著時間正一分一秒地流過。
肖颯死死盯著鄒允離開的方向,直到那輛計程車消失在夜色的車流裡。
他一把推開沈篤,熄火下車,「他又找你了?」
「就今晚,你前腳剛走,他的電話後腳就來了。」說起「那個人」,沈篤厭惡地蹙眉,從包裡摸出一包香菸,「你還剩一個禮拜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