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一瓢鹽水潑上脊背,劇痛鑽心,吳維道又昏死過去,面上一涼,又被冷水潑醒,痛楚使他扭抽,打噎,喘息……
他在心裡叫著:“小玉,我要死了,爹孃,我要死了……
孩兒隨你們倆來了……”
“說是不說?”
“沒……什麼可說的……”
“你準備死?”
“死……也好!”
“但你一時死不了,得慢慢死!”
吳維道尖叫一聲,目眥盡裂,血水涔涔而下。
師爺“鬼手秀才申叔和”低聲向“金龍幫主”說了幾句,然後放大聲道:
“稟幫主,也許他說的是實話。”
不可能!這金釵並非等閒之物,他怎麼能隨便得到?”
“也許金釵主人在使用之後,無法收回,以致失落他人之手。依他的身手功力來看,似不可能與金釵主人有什麼淵源。”
“以你之見呢?”
“依卑職愚見,放了他吧。”
“什麼,放了他?”
“幫主素以仁義二宇為武林同道所稱道。寧縱毋枉。”
“嗯。”
“請幫主三思。”
“他似不宜再留此間與少主做伴。”
“是!”
“申師爺,你處理吧!”說著,將手中的金釵交與申叔和。
“遵諭!”
“金龍幫主”轉身舉步,刑堂堂主朱非忙上前開門,側身肅立,等幫主出了門才恭敬地回身。
“朱堂主,請把他放下!”申叔和開口道。
朱非解了吳維道的捆縛,吳維道踉蹌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十指與背還滲著血。
“鬼手秀才申叔和”從角落架上取下一個瓶子,倒出些白色的粉末,灑在吳維道的刑瘡之上,這藥可真靈驗,立刻止血消痛。然後,以一種同情的音調說:
“小吳,我想這是場誤會,你無辜受了苦,但希望你能忘丁它,幫主是不得已,因為這金釵關係太大了。”
貓哭老鼠的意味,吳維道還是能體會到的。
“謝師爺的情!”
“不必,我看你離開本幫另尋安身之所吧。”
“嗯。”
“金釵既是你兒時的夥伴所贈,你就拿回去吧。”
“謝師爺!”
吳維道雙手接過,心中不無感激。他覺得這支金釵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由於這一年在幫中的薰陶,他懂得了不少江湖的詭詐。對方輕易放了自己,顯然另有用意,他咬牙站了起來。
房門開處,少幫主走了進來,面色十分難看。
朱非與申叔和雙雙一禮:“少幫主好!”
“怎麼回事?”
申叔和堆下一臉笑容:“幫主有令,吳維道連夜遣走。”
少幫主吃驚地望了吳維道幾眼:“他傷得不輕!”
“皮肉之傷,已塗了藥。”
“為什麼要遣走他?”
“這是幫主的令瀹。”
“我去問家父!”
說完匆匆離去。
申叔和一擺手,“隨我來!”’
吳維道隨申叔和由後門出了總壇,到了警戒線外,申叔和從腰間掏出一包碎銀,道:“這給你做路費,你就此走吧!”
吳維道冷冷地道:“不必了!”
“你身五分文,寸步難行。”
“總不至於餓死。”
“好吧,但願你能找個好去處。”
“師爺,後會有期!”
夜涼如水,寒星閃爍。
孤獨的身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