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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喘了幾口粗氣,抹掉了額頭的冷汗,少年用手撐著自己的身子,勉強先休息一會兒,恢復一下剛剛折騰掉的體力。

他的傷看著挺嚴重,被水泡地蒼白異常的面板上,青紫的瘀傷看著最恐怖,不過還好,出血量不多,因為也只是外傷嚴重點吧,少年那麼想著。

“哧哧……嘭!嘭踏!”

那個昏迷中總是很吵的聲音還在響著,少年吃力地抬起頭,向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遠處,在河的另一邊,一堆殘破的如同廢墟般的浮木上空,是有人在放煙花,很多,好像是在慶祝什麼。

慶祝什麼呢,少年皺著細眉苦惱地想著,但一片空白的記憶卻告訴他,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失憶了,少年心裡很不安,什麼都不記得的感覺讓他有點說不出的恐慌。

迷茫地回頭凝視水面,藉著那忽明忽暗的煙火光,他看著水中的自己,挺狼狽不堪的,也不知道失憶前的自己是怎麼混的,怎麼那麼可憐巴巴的樣子。

慘白到嚇人的膚色,額頭上還有一道未乾的血痕,劃過眉間那一點硃砂,落在溼冷的長髮和白羽裡。

華貴卻單薄的破衣上殘留著被水暈染的淡血色痕跡,此刻正皺巴巴地緊貼在身上,夜風吹起,凍得少年不經一顫,腦子也脹痛起來了。

“咳咳。”聲音有些沙啞,嗓子處一片火辣辣的疼癢,難受的感覺強烈到無法忽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受傷。

望著對岸那一場像是戰鬥勝利後的慶祝場景,少年想,自己在這裡扮演的會是什麼樣的角色呢?看著衣服,應該也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吧!不過小動物般敏感的直覺告訴他,不要過去求救,對面的熱鬧讓他感覺很刺眼。

少年猜測著自己可能經歷過的事,時間不知不覺地流失著,身上的體溫也很低了,體力不但沒恢復多少,連眼睛裡都有點了白花。

不能再等下去了,自己大概是在逃亡或是被追殺什麼的,不然怎麼解釋自己現在的狀況,少年總是習慣性把自己放在一個很悲觀的環境下思考,這似乎已成了深刻在靈魂的烙印,就算失去了記憶也改不了他這慣性的思維。

“咳咳。”間或又是一陣咳嗽,引得胸口劇烈起伏傳來一陣鈍痛,讓少年本就煞白的臉色更顯得蒼白無力。

少年按了按胸口,感覺好點後,一手在水中撈起一根有點粗的斷枝,掙扎著站起了身,整個過程,除了一開始就緊皺的眉頭,他再無一絲情緒外露。

現在,該往哪裡走呢,森林裡沒有路,少年只能胡亂憑著自己的感覺走。

潔白的尾羽溼噠噠地拖在地上,鞋子早在醒來時就不見了,應該是丟在那水裡了吧,少年沒在原地呆多久,便果斷地拿起那根臨時被當做柺杖的木棍,赤著一雙腳,踉踉蹌蹌地往身後那一片茂密的林子裡走了進去。

地上很多的小碎石頭,總是不經意間在少年那雙白皙如玉雕般的足上劃下一道或深或淺的傷口,但再痛還是不能停,少年想活下去,就必須自己走出這裡。

黑雲漸漸散去,明月當空,斑駁的樹影灑落在頭頂,已經走了大半個時辰的少年,早就累得再也沒力氣顧忌自己的形象了,隨手抬起那髒的已如破布般的衣袖抹掉額頭的汗水,本來已被風吹的半乾的衣服,因為汗水又溼了幾分。

少年一臉疲態地靠在身後一棵樹上,不住地喘著粗氣,倒不是他在裝什麼矜持,不肯粗魯卻舒服的坐躺在地上,只是因為他覺得,這個站靠的姿勢在遇到突發的危險時,更能讓自己防守和逃脫。

不過現在對於這個姿勢問題,少年倒並不是很在乎,他現在更在意的是另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他有些後悔了,當初怎麼不在那水邊取點水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