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才走進了船艙。
船家飲了一口溫酒,不由讚道:“好酒,好烈的酒,是劉老三的酒。”
“說對了。”嶽子然敬了船家一杯。船家嘆道:“劉老三的酒,天熱飲的時候還察覺不出來。現在在這寒rì裡飲一口,頓時感覺是做神仙般的享受。”
嶽子然笑了,又指了指那盤黃蓉剛整好的菜說:“老人家嚐嚐這個。”
老人家嚐了一口,久久回味之後,不禁嘆了一口氣。嶽子然訝然,又嘗一口菜,不覺有異,於是出言問道:“老人家是覺著這菜不好吃麼?”
老人家搖了搖頭,苦笑道:“姑娘做的好菜,今rì吃過姑娘的菜後,老漢以後幾rì怕都是食不甘味嘍。”說罷又搖了搖頭,笑道:“也罷,吃過的總比沒吃過的強。”
小女孩接過嶽子然夾的菜,吃了幾口,也讚道:“姐姐做的菜和爺爺的東坡肉一樣好吃呢。”
聞言,嶽子然、黃蓉還有船家都笑了。
這時黃蓉做的魚湯也好了,香鮮的味道即使是老遠處也能聞到。她盛了上來,又坐到嶽子然身邊勸道:“酒要少喝點。”
嶽子然示意省得,又與船家談論一些鄉間奇聞趣事,正說到正酣處,卻被打斷了。“好菜”“好酒”,幾乎是同時,船外響起兩個聲音。不待嶽子然探出頭去,船身便微微一震,船頭多了兩個人。其中一人是鄉間樵夫的打扮,四十歲左右的年紀,神情木訥,足穿草鞋,一身青布衣褲,腰裡束了條粗草繩,插了把砍柴用的短斧,斧刃上已經有了幾道缺口。另一人則完全是一副讀書人的打扮,面部紅潤,濃眉大眼,腳穿官靴,一身綢緞,腰間挎著一把朴刀。
(時間遲了點,希望沒有耽誤什麼,不然罪過了。)
第二十章魚樵耕
樵夫掃了一眼船艙,抱拳不住地說道:“見諒見諒,老漢聞不得好酒,聞到便身不由主了。”待嶽子然說了聲不妨事後,那樵夫又扭頭皺著眉頭問那書生:“你上來作甚?”
書生沒有理他,而是拱手有禮的對嶽子然說道:“在下孟珙,隨州棗陽人士。與這酒鬼不同,我是聞見好菜便身不由主了,還望各位見諒。”
嶽子然仍說了一句不妨事,卻沒有站起來邀請兩人入席的打算,而是頗有趣的打量著這兩位,似乎想要比較一下哪一個臉皮更厚點。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那樵夫見孟珙如此有禮,似乎有些受不了,暗自撇了撇嘴,上前一步笑道:“哈哈,我叫魚樵耕,你叫我老魚就成,小子來來,我陪你喝幾杯。”說著便進了船艙,人還未坐下,便先取了一杯溫好的酒一飲而盡,喝罷猶自咂了咂舌頭,回味片刻後才不住讚道:“好酒,好酒。”
小二見嶽子然沒有拒絕對方入座,便急忙移開身子,騰出兩個空位來,讓兩人坐下,並從食盒中抽出兩份碗筷遞給對方。孟珙接過碗筷,先自行盛了一碗滾燙的魚湯,吹了一口熱氣之後,才淺嘗一口,並在嘴中細細咀嚼回味,整個動作看起來頗為斯文,有點像嶽子然前世見過的茶道中人飲茶。
孟珙又喝了一口,似乎是在確認它的味道,良久後才開口讚道:“當年僑居蘇堤的東京廚娘宋五嫂一碗魚羹受到了先皇高宗的稱讚,至今傳為佳話,讓人恨不得早生幾年,好飽嘗那美味。現在嚐了這魚湯之後,卻直讓人嘆息先皇高宗何不遲生幾年。”說著又嘆息了幾聲,才問道:“這魚湯誰做的。”
黃蓉倚在嶽子然身邊,聽他說了一串讚揚的話,心中自然很是驚喜,聞他問,便斜著腦袋道:“是我做的,怎麼了?”
孟珙站起身子來,躬身向黃蓉行一大禮,口中說道:“感謝姑娘,讓孟珙這一生除卻驅除韃虜的心願未了外,卻是過的圓滿了。”
“酸。”魚樵耕又是撇了撇嘴,自己也盛了一碗,不怕燙的張嘴便嚥下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