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下來呀――假男人。”看著她無能為力,小韜火上加油,惡意地猛點頭。
“你見鬼的下地獄去吧!陳小韜!”她大吼。
小韜興味更熾,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他的心情太愉快了,經過了這幾個月的細細思考,他原來還打算要編個好理由去找她,沒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這兒撞上。
要不是怕再度刺激霽蓮,小韜真的會繼續笑下去,這女人還是跟那時去夔州時一個模樣,下馬後就氣呼呼地猛拿背對他。
莫怪這此日子以來,雖然他在關外卜家牧場和卜山之間忙得暈頭轉向,但心裡老是有些失落,原來……他望著她纖弱的肩膀,溫柔在抿住嘴。
“你還打算氣多久?那些人很快就會追來喔!”他正經八百地朝後頭望去,故意說:“哎呀!我瞧見火光了,我要走了,你自個兒看著辦吧!”
“喂――陳小韜,你不能就這樣丟下我!”她顧不得疼痛,嚇得從草地上急急坐起。“你不能丟下我,要不然等我回到福州,我會告訴小安,說你……”她一時間語無倫次,竟忘了該說什麼。
“說我怎地?”他上了馬,在馬背上託著下巴,好笑地望著她。
“說你見死不救,說你貪生怕死,說你……說你沒有惻隱……”
一陣大笑再度揚起,像剛剛救她般的俐落,小韜再度將她抱至身前,“追風”邁開四蹄,抄過另一條小路健步奔去。
唉――她累壞了,管他什麼男女之別,什麼禮教之嚴;全抵不過瞌睡蟲的侵擾,她的眼皮不爭氣地頻頻下掉,頓頓首,霽蓮終於合上眼,偎進陳小韜暖暖的懷中,睡沉了。
感覺到她不再僵硬的身子,小韜控著“追風”慢下腳程,低頭好笑地看著懷中熟睡的女人。
這舒霽蓮對男女之別,是夠敏銳了;可是在感情上,她卻比他還要想不開。小韜柔情萬千地替她拂去垂在光潔額頭上的一縷髮絲。沒多入,他就對自己的愚蠢行為感到失笑!
小韜自承不是擁有浪漫天性的傻子,但佳人軟香在抱的感覺卻該死的好極了!過了好久,他才依依不捨地下馬,再將霽蓮抱下來,等著一夜就這麼緩緩地過去。
原來他也想小睡一下,但立刻又睜開眼,因為“追風”正不安地來回踱步。
小韜心知有異,站起身,聽到遠遠有細微、急碎的馬步聲傳來。
他終於皺起眉,這丫頭到底是惹了誰?看來事情比他想像中的不要麻煩!來不及叫醒霽蓮,他張臂一帶,又摟住她翻身上馬,只低頭附在她耳邊說:“抱緊!”
兩眼惺忪的霽蓮唔了一聲,遲鈍地猛揉眼睛,神智顯然還停在好夢裡。
“追風”忽然發足狂奔起來,霽蓮尖叫一聲,對她如此呆滯,小韜仰天大大地嘆口氣,騰出一手,把她的頭朝眼前濃密的馬鬃推去,接著他身子急急伏低,霽蓮被他遽然壓下的粗重身子給駭得完全清醒,但那純然男性體香充斥而來,先前霽蓮盈鼻的馬騷味全被蓋去,她臉頰發熱,只擔憂狂然大跳的心臟突然踹出胸腔。
朝他們破空飛來的幾支箭皆被輕鬆躲過,失去了目標和速度,頹然地跌進草叢裡。
小韜微微一笑,直起身子。“沒事了。”
“什麼……什麼沒事了?”霽蓮不知所以然,撫著發疼的脖子和腰間,問得很傻氣。
“就是沒事……”
話還說完呢,在小韜身前的霽蓮只聽見他忽然悶哼一聲後,接著身子變得僵硬,她眼角瞥見小韜迅速地出掌狠力拍向馬身,“追風”被主子這一打,禁不住吃痛,狂聲嘶嗚,更是沒命地朝前跑去。
“喂!陳小韜,你怎麼啦?”
沒有回答,她感覺他龐大的身子朝她背後倒來,就這樣,霽蓮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