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富貴險中求,他們要是幹了這個買賣,恐怕都用不著等到今天,早就會被人盯上了,估計早就被抓、被滅門了,罪名可比現在這個要嚴重多了。”
“別管他們做不做,他們動了這個心思,就應該死,不是嗎?”
所有的人對這封信裡面的內容,都是非常的憤恨,尤其是沈家軍的幾位,都不僅僅是憤恨這麼簡單了,如果不是他們很理智,如果他們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現在大概就會把欒老闆給撕碎了。
“他們要真的幹了這個買賣,那妥妥的一個賣國通敵的罪名是跑不掉的,這可不是牽連一族的事兒,這是要株連九族的。”
沈茶冷笑了一聲,這幕後之人選擇的幫手可真不錯,一個個都是對大夏恨之入骨,一個個都想讓大夏就此滅亡的,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甚至不惜把刀遞給外族,可真是好樣兒的。
沈茶看了看沈昊林,又看了看薛瑞天,三個人同時嘆了口氣。
當年之所以大夏會備受遼、金的侵襲,就是因為有大夏的商人勾結遼金,將鹽鐵這種朝廷堅決管控、堅決不許賣給遼金的物資,透過各種渠道、方式,賣給了完顏家和耶律家,從而增強了遼金的勢力,讓他們用從大夏這裡獲得的武器來攻打大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十幾年前就抓了一批販私鹽、販私鐵、甚至還有私販火器給遼金的奸商,背後還揪出了一大串江南的官員,可是死了不少人,沒想到時隔多年,還有人想冒天下之大不韙、繼續幹這種缺德的買賣啊,他們可真是一點都不怕死的。”
“沒錯,是死了不少人!”寧老夫人朝著薛瑞天點點頭,“準確來說,應該是十七八年前,正好我在松江府,親眼目睹了那一場重大的變故。”
“松江府?”
“嗯!”寧老夫人嘆了口氣,“整個江南有一大半的鹽商,其實都在松江府,江南的鹽課司可是整個朝廷最大的肥差,在江南沒有一點根基的、沒有一點人脈的,沒有任何機會進入鹽課司的。所以,當年的案子,也牽扯到了鹽課司很多的官員、小吏,大大小小,差不多有七八十位。”
“我也記得,我在刑部的卷宗裡面看到過這個,幾乎鹽課司上上下下,沒有一個是乾淨的。因為鹽商想要販私鹽的話,需要收買鹽課司的人,給他許可以及路引。”
“沒錯!”寧老夫人嘆了口氣,“鹽課司這麼多人,再加上松江府的那些鹽商,以及不少經手的人,那年死了差不多三四千人,幾乎整個江南鹽場都被牽扯其中。”
“當年光是流放西南的人,就已經達到了三四萬了,想想是一個多麼可以讓朝堂震動的大案了。”
“這麼多人?”寧橙一愣,“什麼樣的人,居然敢做這種事兒?給敵人遞刀子捅自己人,他們是不是傻?”
“不,他們不是傻,他們只是利益為先而已。在他們看來,我不過就是賣給了遼金一些鹽、一些鐵罷了,這點鹽鐵根本不足以讓遼金有什麼攻擊性。既然沒有任何的攻擊性,那他們多賺一點錢,也沒什麼不好、不對的,那麼大一個罪名是扣不到他們頭上的。”
“但是架不住每個人都這麼想,都這麼幹。”金菁一攤手,“這麼多鹽商都是這麼想的,都賣給遼金那麼一點點他們以為不多的鹽鐵,遼金積少成多,自然數量就非常龐大了。”
“沒錯。”沈茶點點頭,“按照卷宗上的記載,在公佈私鹽、私鐵的總數的時候,那些人都嚇傻了,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這幾年竟然有這麼多鹽鐵流落到了遼金。”她輕輕的嘆了口氣,“當時審問他們的時候,也問過他們,有朝一日東窗事發,會牽連整個家族、會讓九族都為他們的行為陪葬,他們會不會後悔這個選擇。他們說,先皇仁慈,江南那麼多鹽商、那麼多鹽課司的官員、小吏都牽扯其中,是不可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