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打量著他,還有幾分風韻猶存的貴婦人,竊竊私語道:
“這是那家公子,好生大膽。”
“這身材好有男子氣概,就是動作輕浮了些。”
趙閒輕咳一聲,收起了吹口哨的動作,勾了勾額前的飄逸的長髮,挺起引以為豪的身材,露出一絲笑容,回應這那些懂得欣賞的女人。可惜,趙閒吸引了門前女賓的目光,那些站在一旁的‘才子’當然不服氣,一名黃衣男子掃了趙閒幾眼,便不屑道:“這廝不就是城南的小鐵匠,竟然也敢跑來這等文壇勝地,以為換了身乾淨衣裳,就敢冒充讀書人?”
“鐵匠?”鶯鶯燕燕瞬間騷動,交頭接耳眸子裡透著許些失望,剛才偷瞄的目光也消失,都款步姍姍的往書院行去,好像剛才沒有看到趙閒。
鐵匠裁縫這種手藝人,或許對農戶平民來說,是很有出息的行業,可在一些心高氣傲自覺‘萬般皆下品’的‘偽讀書人’眼裡,和苦力、奴僕沒有區別,就是一群粗魯、下賤的低等人,和他們扯上關係,都覺得失了自己的身份,更別說那些目光甚高的小姐才女。
黃天天也看到了趙閒,本不願搭理,正想扭頭進入書院,可看到那些女子轉身就面露不屑,甚至譏諷,她又立刻停了下來,臉色氣的煞白。她跟趙閒定了親事,趙閒就是她未婚夫,現在趙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人羞辱瞧不起,她只覺臉上火辣辣的,裝作不認識趙閒,這種的事情她幹不出來,只能緊咬銀牙氣鼓鼓瞪著趙閒,尋思給他解圍的方法。
“好小子!”趙閒轉過頭,走向那目光高傲的黃衣男子,活動活動自己的手指,陰森森的道:“閣下認得趙某?”
黃衣男子高傲的臉色一僵,方才圖一時口快,沒有考慮後果,現在才想起來趙閒是城南的地頭蛇,出了名的好勇鬥狠,動手打人那是家常便飯,自己招惹了他,肯定討不著好。
黃衣男子眼珠子亂轉,瞟了瞟觀望過來的夫人小姐和至交好友,拉不下臉面就此退走,只能咬了咬牙,道:“自然認得,‘書文論藝’乃是文壇盛會,你趙閒只是一個鐵匠,冒出讀書人跑來這裡,被人揭穿還想打人不成,那得要問問在場的小姐夫人們同不同意。”
黃衣男子說道這裡,又有了幾分底氣,這裡聚滿了江南各地的才女名媛、文人墨客,他就不信趙閒能當著這麼多文人的面動粗,就算動粗,也不過證明趙閒是個只會拳腳的莽夫,馬上就會被外面的差役帶走,他丟多捱上一兩拳,說不定還會有某位小姐欣賞他‘不畏強拳’青睞於他。
眾人果然都站在黃衣男子那邊,甚至有幾個和事佬跑出來拉架,想讓趙閒就這樣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鐵匠在文會上怎麼鬥得過一個文人。
趙閒輕呸一聲,臉色陰了下來,對這躲在女人翅膀下面的男人相當蔑視,在這年代,不是每個人都像沈凌山一樣,悟得‘本事只論有與沒有,不分高低粗細’的道理,能明白這種道理的,早已成為身居高位、馭下有道的能人,這類人才是真正的讀書人,他們理所當然的坐在高堂中,而這些站在外面伸著脖子觀望,抱怨懷才不遇,對其他行業不屑一顧的‘偽讀書人’,連腐儒都算不上,就是一群社會的蛀蟲。
趙閒掃了掃眾人,走到黃衣男子身前,問道:“敢問這位兄臺,朝廷可規定過鐵匠不能識文斷字?可規定讀書人一定要把學識寫在臉上?”
話音一落,全場一片竊竊私語,本來對這場衝突不屑一顧的幾個老夫子,也頗感興趣的挑挑眉毛,望了過來,黃天天則是鬆了口氣,縮到人堆後面,愛理不理的瞟著趙閒。
黃衣男子也有幾分意外,隨即不屑道:“你的意思,莫不是說你也是讀過書的文人?那小生就在眾位文人墨客面前獻醜,出個上聯,你若能對上來,便算我看走了眼,當場向你賠不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