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今天一來,在座的不但有個官兒——這官兒究竟有多大,以張貂的見識是瞧不出來的——還一開口就要獻寶?這小地方能有啥寶了,你丫別鬧,先等我聽個明白再說。
那邊張祿見張貂上了鉤,不禁竊喜,趕緊現編瞎話。他說了,我本是京中的郎官,後來被仙……被一位修道之人相中,收為弟子,入山修道,最近我師父得到一件異寶,似乎對於修道大有裨益,只是瞧不明白。師父說啦,必須得找個方家給掌掌眼,而這河南地界,若說有名的妖……修道人,也就只有您張將軍了,故此命我下山來求教張將軍。
張貂一皺眉頭:“既是相寶,又何雲獻寶?”
張祿急忙回答道:“家師但欲知其中道理,若張將軍能識,言說通透,便當場奉上以為酬答。”
張貂一伸手:“將來吾看。”
張祿晃晃腦袋,故意左右瞧瞧,說這可不行……這地方不行——“道家至寶,不入凡俗之眼,焉可現於廣眾間耶?”隨手一指場院旁邊兒一間小屋子:“請將軍移步,隨吾入內一觀。”
張貂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過去,就見那大概是一間堆放農具的小草房,長寬都不過丈餘。他轉過頭來再端詳一下張祿,暗中掂量,隨即點頭,大步就朝草屋走去。張富急了,還想拉扯,卻被張貂一推掌搡倒在地。張貂隨即關照部下,說這兒的人你們都給看住了啊,誰都不許妄動,有話等我看過寶物後出來再說。
張貂為什麼那麼放心,不怕有陰謀呢?一是那草房實在太小,就算埋伏著人,也埋伏不了幾個,普通村農,他堂堂張顯爵還真不放在眼裡。至於張祿,來之前他就打聽過了,既然是妖人,都會使什麼妖法啊?結果張富告訴他,這人才上山修了不過兩三年而已。張貂當時就放心了,特麼的兩三年能修出什麼來?老子當年在嵩高山上修了整整十二年,不也就會那麼兩三招嘛……
根據張富等人的神情、態度,張貂已經可以判斷出來,眼前這個年輕官員,就是他們想請自己來擒的“妖人”。可是既然是官兒,怎麼又妖了?好吧其實自己也是既官又妖……不過全天下象自己這般能夠華麗轉身的又有幾人?估計是族中內鬥,張富他們怕鬥不過當官兒的,所以才扣個妖人帽子,拉自己過來做幫手。
別看這年輕人個子挺高,胳膊腿兒卻細,怎麼瞧也不象能打的樣子。再說了,對方腰間只有佩劍,自己可是帶著環首刀的,老子縱橫河南垂二十年,什麼陣仗沒有見過,跟多少悍匪打過交道,難道還會怕這麼個貌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年輕嗎?
所以他才毫無畏懼,雄糾糾氣昂昂地就奔了草屋了。張貂確實經驗老道,到了屋門前,先一腳踹開門,然後打眼一掃,瞧見裡面真的只堆了些農具,不象能藏下人,這才側過身,等張祿先進去。張祿是先進屋再掃視的——因為他清楚裡面壓根兒就不可能有陷阱,更不可能有誰埋伏自己——然後靜等張貂進門,他就把屋門給拉上了,但是沒閂。
外面眾人眼睜睜瞧著這倆進入草屋,大部分竊竊私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只有張浩父子跟那兒篩糠,心說難不成張祿真要獻寶給張貂嗎?咱們請來的援兵,就這樣被他硬生生給搶走啦?張富還打算跑過去跟老爹、兄弟打個商量,結果被個當兵的一矛杆就拍地上了:“屯長有令,不得擅動!”
老百姓們胡扯也就罷了,他們可不敢妄稱“將軍”,這年月得個將軍號都得二千石以上了……
於是眾人或莫名其妙,或膽戰心驚地就這麼等著。倒也並沒有讓他們等多久,才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就見屋門“嘭”的一聲被踹開,張祿挺著長劍疾奔而出,然後朝著屋後就跑。
張貂呢?張貂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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