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表哥。他的臉突然變得慘白,拼命壓抑著傷心的表情,眼神悲傷得像是要流出淚來,卻強忍著,還裝出一幅高興的模樣。我看得心中一陣心疼,頭腦中不停打算該什麼時候告訴他這只是一個計劃。
這時,荒國使者送上來一把和他每日勤練的一樣的琴,我這才知道原來這是箏。他走到殿中間,請求用這個箏獻一首曲給我。我乾脆的同意了,旁邊的大臣也好妃子也好都輕蔑的看著他,成將軍更是擔心的看著他。
他抱著箏跪到了大殿正中,很從容的給十指綁上玉指甲,並撥動著每一根弦試音,神色充滿認真。他彈箏時一貫都是這個表情,那麼虔誠,那麼嚴肅,充滿了對箏的喜愛。這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看他彈箏。慢慢的,他彈了一首充滿淡然高潔,雅緻幽遠,宛如行雲流水的曲子。
這是他平時最常彈奏的曲子之一,但不知為何,今天的感覺比平時高了一個境界。這一曲奏完,所有人都回味了一下,然後開始不停的誇讚他。我問他曲名叫什麼,他用比平時更冷漠的聲音回答我曲名是高山流水。我心中又一陣苦痛,什麼時候,他才會用明媚的笑容對著我呢?難道真的不會有這麼一天嗎?他真的是在喜歡我嗎?
晚上,一個黑衣高手翻入了寢宮中像發瘋似的要殺我,我差點招架不住。表哥急忙擋在了我身前,那黑衣人怎麼也下不了手了,像受傷的野獸一樣望著表哥。我這下可以肯定了,這黑衣人和表哥絕對有感情糾紛。於是,我走了出去迴避。一會兒黑衣人飛快地奔走了,我走進了寢宮,表哥正露出難得一見的嚴肅表情,眼神無情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落寂。
無語的坐了一會兒,突然有人來報,說有刺客帶走了二皇子。那一瞬間我心中瘋狂的湧上了一陣恐慌以及痛苦,還有止不住的擔憂。我極力忍耐了一下才控制住想殺人的衝動,憤怒的要他們快去搜。
侍衛一走我就問表哥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會不會傷害翎兒。意外的是,那個人居然是暗堡的堡主。表哥不停的向我保證黑衣人決不會傷害翎兒,我這才稍為放心。可是,翎兒從那天起卻失去了蹤影。
表哥聯絡了堡主問他翎兒的下落,他居然說他把翎兒放在了荒郊野外,而且,當時是翎兒自己要走的。我心裡頓時後悔得快要窒息了,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真相呢?等他走了之後才來後悔,為什麼我會這麼糊塗?我真的失去他了嗎?再也見不到他了嗎?後悔,自責,擔憂讓我幾乎要崩潰了。
消沉了一陣子,我召回了羿武,打算親自去找他,讓羿武代替我把持朝政。結果,不到一天我就無奈的回到了皇宮,完全沒有在外地處事的經驗,差點因為吃霸王餐被抓到監獄。然後,我又花了一個月時間跟羿武學習怎麼行走江湖。
我帶著羿武的假面具,用他在民間的身份出去找了很多地方,但是都沒有結果。我也漸漸灰心了,或許我和他真的無緣,茫茫人海哪裡都沒有他的蹤影。不過,雖然沒有找到翎兒的下落,但我發現了羿文有謀反的動作。我回去之後就開始佈置解決的方案,藉著操勞國事,我的心情也漸漸恢復平靜。我想,我們定會再次相見的。
過了五年,紙坊的宋青突然來信說錦州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少年,他給了一個很好的方子讓發行紙的計劃更加有可行性了。正巧羿武兩個朋友也在錦州,我也打算去拜訪一下,於是就來到了錦州,沒想到居然能再次見到他!
穿著女裝帶著假面的他在大廳做著熟悉的動作彈箏,目光和記憶中一樣純然。我看著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靜。終於又見到他了,不知道他這幾年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吃苦,有沒有想我。我滿肚子的話都想問他,可是又不敢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