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凡對於呂欽言的話沒有反應，目光遙指北庭，其中有著不甘，有著煩悶。雖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對於此次未盡全功也是有些煩悶與可惜，錯過了這次機會，下一次再有這樣的機會就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去了。

“唉！”嘆了口氣，聶凡將目光自天外收回，目視前方那座暮氣沉沉的宮廷，眼中有銳芒閃過：“大舅，走吧，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多想無益。還是專注到眼前。這才是我們安身立命的所在。”

“嗯，這次我們呂家已經將全部身家都寄託在四皇子手中，要是他上不了皇位，唇亡齒寒。我們呂家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呂欽言的面色極度凝重。他說的話可不是在恐嚇聶凡。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嗯，凡兒知道！”聶凡點了點頭，撥馬轉身向著城內走去。身後呂欽言趕緊跟上，可以說如今的聶凡就是呂家最大的依仗，雖然按理來說是他的外甥，但是他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敬，隱隱還有著一些畏懼。

這一點都不誇張，聶凡如今在軍中的威望之盛，只有呂氏家主，帝**神呂遠山當年盛年時能夠比擬，軍中子弟都將聶凡當成是偶像一樣地崇拜，這是一場一場勝利打出來的威望，沒有一分虛假。

聶凡回來的很是平靜，因為是他自己一個人先行迴歸，動靜很小，諾大一個帝國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在軍中威望無人能及的無雙候已經悄然回到了上京，各方依舊沉迷在自身的陰謀算計中。

戒嚴的上京城，一片風平浪靜之下，暗流湧動中。

……

潛武帝國曆二十一年夏，正當整個帝國都在為帝**隊所向披靡的戰力而欣喜時，一則訊息不脛而走。

皇帝陛下病入膏肓，臥床不起，新一代的皇位之爭即將展開。

舉國譁然，天下縞素，帝**隊向外擴張的腳步停止，開始依照現今的防線駐防，各國因此得到了一絲喘息之機，紛紛利用這來之不易的一息喘息時機盡力地恢復著力量，以準備迎接潛武帝國隨時可能到來的入侵戰爭。

相比之下，整個帝國的秩序陷入極度緊張之下，猶如被高溫蒸煮的炸藥，隨便有一點火星閃現，就有可能整個爆炸開來，各地藩政、駐軍紛紛派出精銳向著上京而來，希望能夠在大變到來之際博得一個榮華富貴，以力勤王。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所有的邊軍也都忍不住了，除了一部分必須的駐軍之外，都派出一隊精銳前往上京城，希望分的一份從龍之功。

在這樣的時刻，沒有人注意到在這次舉世攻伐的局面中最為關鍵的那一隻自由部隊悄然退出了北庭一線，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裡。

……

上京，皇城後宮，一棟極致奢華的房間內，一人病臥床榻之上，雖是面色慘白，卻無損於他世間唯一的霸主氣質。

床榻一旁站立著一名青年，剛剛及冠的年紀，鄂下有著幾簇細嫩的絨毛，氣質丰神如玉，雖是溫文爾雅，卻是無懼於帝王霸氣，自有一番氣勢存在。

“不錯，不錯！”床榻之上的人注目青年良久，語氣幽幽地道：“聶傳江倒是運氣，當年從我手中將月娥搶走，如今生了個兒子，卻還是這樣的人傑，我不如他，即便是做了九五至尊，我依舊還是不如他啊！”眼神飄忽，有著些許迷醉之色，顯然是回憶起了什麼。

聶凡不語，這是上一代的恩怨，作為晚輩他不好予以置評。

“聶凡，無雙候！”緊緊是恍惚了一個瞬間，老皇帝便已恢復了過來，雙眼綻放精光，聲音如同春雷炸響：“朕命你掃除奸隂，匡扶社稷，終身以維護帝國為己任，你可能夠做得到！”

不是疑問，而是命令，兩段話語不同的自稱提醒聶凡，這是一名帝王在向他的臣子下令。

“臣必不負聖上所託。